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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禛朝边上看了看。果不其然,她很快就在黑暗处发现了大斧的尸体。
下一刻,秦宛的话就印证了她的想法。她摸了摸中枪的那条腿,声音比暴雨还要凉:“他背叛了我们。”
就在不久前,齐雁卿忽然有所感应一般出了门,朝着雕像方向走去。一直盯梢的秦宛按照计划,带着大斧袭击了他,想要将他引开。
这时保安也赶上来,齐雁卿抽身欲走。秦宛心知不能让他离开,便留下大斧一人应付保安,自己则是跟着齐雁卿向前走去。
谁知没走多久,便听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入她膝盖,痛得秦宛当场一个趔趄,摔在泥水中。
动手的正是大斧。
“他是这么说的。”秦宛咬了咬牙,像是怒极了,“‘我们搭档两年了,我不想杀你。但我也不允许你妨碍我们。’”
说到此处,她又嘲讽地笑起来:“他也知道我们搭档两年了!”
秦宛走投无路才加入捕蝇草,没多久,就和同样新加入的大斧组成了一个二人小队。两人能力互补,一起就这么度过了风风雨雨。
任是秦宛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性格憨厚沉默的搭档为什么会突然间变了个人一般。
不过不管大斧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背叛,秦宛的骄傲都不允许她龟缩苟活。
于是她拖着受伤的腿,扯住了大斧。两人扭打在一起,最后还是秦宛更胜一筹,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李禛和大斧不熟,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背叛。但大斧对秦宛说的那句话,却让她想到了乐灵洲。
“‘我们’?”她轻轻咀嚼着这个字眼,“他说了‘我们’?”
秦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对,他说了。”
李禛走过去,伸出手臂扶住她,两人一同向外走去。
“你知道他说的‘我们’是什么吗?”
秦宛思索了一会:“可能是某个组织吧。这种地下组织可有不少。”
和李禛那个时代不同,这个时代的城市都有几方强大势力各自管理。
这些势力的前身是几千年前的几个强大宗门,灵气衰弱、进入末法时代之后,这些宗门纷纷转型,专注开发各种新式武器、药剂等。
直到几百年前,变故突生。身为当时大型势力之一的“日月明山”被灭门,凶手直到今日也是众说纷纭,没个定论。
许是这件事让各势力感到了危机,日月明山被灭门后不久,他们就召开了一次会议,最终在此次会议中宣布结成一个联盟。
这个由大大小小三十几个势力结成的联盟,名字叫做“天门台”。
天门台联盟的五大支柱宗门中,就有管理涅槃城的神衍神天一个。
在天门台联盟成立后,各城市中的法规被统一,秩序稳定了不少。但各城市中仍存在如“渡魂街”一般的混乱之地,这些地方向来都是不法分子的摇篮、地下组织的温床。
包括各大势力,也是面和心不和,借不法势力之手给对手下绊子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了。
所以让秦宛说大斧到底来自什么势力,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兴许是“神衍神天的对家”吧。
李禛点点头,没有继续讨论这件事。两人都受了伤,秦宛又被搭档两年的同伴背刺,虽然还保持着清醒,但神情依旧是恹恹的,不想多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着向前走。在花园的某处,她们看到了一地尸体。
这些尸体都穿着保安的制服,均是被一击毙命,歪歪斜斜地躺在花丛中,脸孔被雨水、血水和泥水覆盖。
秦宛苦笑了一声:“他枪法向来很好。不过他以前,却是不喜欢杀无辜人的。”
大斧平日出任务,对上听令行事的安保人员,也只是打得失去行动能力了事。都说日久见人心,秦宛和他一起待了两年,自认为很了解大斧的本性,却没想到自己才是被刷得团团转的那个。
李禛只道:“他这样倒也方便了我们。走吧。”
担心还有人没被解决,两人没有选择走正门,只是随意找了处方便翻的墙壁。李禛肩膀受伤,身上伤痕累累,但翻墙的力气还是有的。
秦宛就惨了些,膝盖被打穿,走路都困难,更别提翻墙了。
李禛说:“我带着你过去。”
她从来不把伤痛看在眼里,也不觉得带一个人过去有多难。秦宛犹豫一秒,也知道这是最优方案,倒也不忸怩,只道:“我欠你一次。”
李禛笑了笑,没将秦宛的话放在心上。
两人翻过墙,落在宽敞的街道上。秦宛指了指右侧:“那边有人接应。”
李禛点头,两人便朝着右边奔去。
正如秦宛所说,那边的确有人接应。飞车上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坐在后座,看见李禛二人的身影,便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去。
李禛询问地看向秦宛,秦宛谨慎要求对方核对信息。核对成功后,二人才松了口气,坐上来接应的车。
“曾经有敌方伪装成来接应的人,杀害了刚完成任务的成员,夺取了任务物品。”坐上车后,秦宛便给李禛解释道,“自那之后,我们便格外注意核对身份。”
李禛看了眼前座那个男人,确认对方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收回目光,接话道:“的确应该谨慎些。”
说罢,侧过头看着窗外七彩的灵轨,不再说话了。而秦宛也没了说话的力气,索性闭上眼,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只觉得身体变得无比沉重。
雨滴被风吹拂,在车窗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线,窗外的彩灯透过雨水,也变得清晰又模糊。
自动雨刷被触发,窗户很快焕然一新,而今日在白牡丹区发生的一切,就随着雨丝一般,迅速地被抹去了。
捕蝇草的招牌还是老样子,三个字的灯光从来都不在一个频率上,看起来老旧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