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大一行人眼睁睁地看着孙德胜过去打听。
那干瘦的小个子跟孙德胜说了几句话,孙德胜从口袋里不知道掏了什么给他。
“进去了,真进去了?!”飞哥嘴里的烟都要掉了,他错愕地看着孙德胜跟着小个子进了厂房,忍不住揉揉眼睛,不敢相信。
蒋老大嘴里叼着烟,眯眯眼睛,烟雾升起,也不知是烟雾白,还是头发花白。
再过了一会儿之后,孙德胜才走出来。
他绕了一段地方,才从后面摸回到面包车这边,啪地一声开了门,钻进车里,“老大,他们那边至少十三个人,但好像有两伙人,一伙是咱们本地的,一伙是泰国人,那屋里拐角处有个屋子,上了铁锁,我看那些人那么紧张,林大少说不定就在那屋里。”
“你确定?!”
蒋老大把烟拿下来,丢到外面,眉头紧皱,“他们的家伙你看见没?”
“没。”孙德胜哭笑不得,身体靠在椅子上,摸摸鼻子,“我就是进去跟人问下要不要招工,他们哪里会让我看到有什么家伙。”
孙德胜这么一说,蒋老大心里反而信了三分。
毕竟做绑匪的躲在这个地方,分明就是为了大隐隐于市,避人耳目。
要是能随便让人看到厂子里有家伙,那才不对劲。
“老大,那现在怎么办?”飞哥扭过头,“我们这边才八九个人,对方有什么武器,我们也不知道,硬上未必能啃下这块骨头!”
“老大,我刚刚听到他们好像叫了外卖。”
孙德胜迟疑地说道。
飞哥白了他一眼,“叫外卖又怎样,就算我们有人扮成外卖佬进去,单枪匹马也拿不下那么多人。”
蒋老大却做了个手往下压的动作,“慢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孙德胜道:“我是在想,那些外卖里面我们可以做点儿手脚,姑爷周那边不是有什么迷药吗,掺和在饭菜里面,那些人吃下去就中招,那我们不就能轻轻松松闯进去,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带走,也不用搞到火并,惊动警方。”
姑爷周愣了愣,摸摸口袋:“阿胜,怪不得你叫我带上这些东西,我还以为你想玩点儿新的,想不到是用在这里。”
“去你的,老子才没那么下三滥呢,用这种东西害人。”
孙德胜呸了一声。
这种迷药大部分情况都是男人用来迷晕女人的,姑爷周管的场子里没少有这种东西。
“老大,这么做太冒险了吧,万一对方发现呢?”
飞哥跟孙德胜不对付,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孙德胜今天这会子太抢风头。
这回一个亿的大买卖,别说蒋老大这种江湖大佬动心,就是飞哥这些双花红棍也心动了。
蒋老大眉头紧锁。
孙德胜手心满是冷汗,面上还得做出无所谓的表情:“老大,您拿主意就行了,我是没所谓,不过这次机会错过,未必有下一次,而且,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现在天黑了看不出,等天亮了,我们这边这么几辆车,哪里看不出来。”
孙德胜的这番话算是说到蒋老大心坎上了。
他咬咬牙,点头:“听阿胜的!”
飞哥脸色不太好看地扫了孙德胜一眼。
孙德胜吩咐几个小弟去盯着进村的路,等外卖佬一到,就把人带过来。
另外一边。
厂房后面是山,树林郁郁葱葱,蛇仔明胆战心惊地提着家伙,跟着顾溪草从山上爬下来,两腿都有些发软。
他听着厂子里传来的打牌笑骂声,脸颊都白了几分,咽了咽口水,抓着顾溪草:“大佬,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吧?里面这么多人,我们等会那么大的动静,惊动人是真的会死的。”
顾溪草拉着蛇仔明骤然蹲下。
蛇仔明还没明白,就听见前面有脚步声朝后面走来,他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那来人走到拐角处的树停下,不一会儿响起哗啦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前面有人喊开饭了,来人连忙抖了抖,拉起裤链,答应一声:“来了,你们这些扑街,给老子留两盒盒饭!”
人走远后,顾溪草才扭头看向蛇仔明。
蛇仔明已经满脸冷汗,抱着工具箱,嘴唇发白,“大佬,你让我走吧,真的,我就是个普通的小偷,没什么特别的。”
“蛇仔明,你不要这么谦虚。”顾溪草拍拍蛇仔明的肩膀,“我知道,你不但是做假证的好手,还是全香江最能干的小偷,你这双手,可以轻轻松松开一个保险柜,也可以悄无声息地隔开防盗网。今晚的事,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能帮我。”
蛇仔明欲哭无泪。
他算是知道,比起警察更可怕的是什么人了,那就是这些大师,一个两个跟有透视眼一样,自己会偷东西这件事,根本没什么人知道。
蛇仔明也不敢做这行,毕竟小偷被抓到是真的会被砍手砍脚的。
“那你至少告诉我,要我偷什么?”
蛇仔明无奈地说道。
顾溪草道:“里面关了个林大少,林家大少爷林谦时,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把?”
蛇仔明嘴巴张大,下巴几乎都要掉地上了,“林谦时?我草,那不是很有钱那个林大少?他被绑架了?”
“没错,”顾溪草道:“你跟你老婆最近闹离婚,她不是跟你要五十万,才肯给出女儿的抚养权吗?只要你帮我,这五十万,林家会给的,话不定还不只是五十万,一百万都有可能,到时候你有这么多钱,供你女儿出国读书的钱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