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草跟周秀芳说了几句话,就见王荣艳面无血色地走了回来。
王荣艳坐了下来,表情跟见鬼似的看着顾溪草。
她脑子里回想着刚才原泰的回答:“是啊,我的岁数改大了两岁,其实我今年是20岁,王董,您怎么会知道?”
二十岁,真的没错。
王荣艳想说话,一开口嘴唇却干得黏在一起,“你说对了,他,他的确改了岁数。”
周秀芳惊讶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王荣艳想点烟,可手却一直在发抖,见实在点不燃,索性将打火机丢在桌上,苦笑一声:“他说他跟奶奶相依为命,但奶奶年纪又大了,身体有很多毛病,为了早点养家,他就拜托人改了岁数,早早出来打工。”
这——
怎么说呢?
孝顺是孝顺,但是真的差点儿“孝”死亲妈。
“王小姐,现在还需要再问什么吗?”顾溪草问道。
“需要!”王荣艳抬起头,眼神凶狠坚定,“这件事,那个扑街武强志是不是知道?”
王荣艳的反应很快,在打击过后,她意识到了当初自己安排原泰进秘书部的时候,武强志的反应有些不对。
武强志那个人,一直在公司里面热衷于跟她对着干。
大到新产品的生产,小到公司福利,只要能让王荣艳觉得糟心的,他都宁愿损人不利己。
宁可公司利益受损,也要给王荣艳添堵。
但这次,她安排原泰进秘书部,武强志居然什么都没说。
这仔细想想,真是从头到尾都不对劲。
“是,他知道。”顾溪草道:“你妈跟你感情不好,所以早几年就把这件事卖给了武强志,那个原先生倒是不知道这件事,但他进公司,确是武强志安排的。”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王荣艳握紧双手,她妈是个毒虫,因为吸/毒,花钱特别厉害,王荣艳却是个头脑清醒的,别的钱她都愿意给,但这个钱,她绝对不给一分,因为这事,母女俩后来就闹崩了。
事实上,她妈后来抽没了,死在街头,王荣艳去收尸的时候还纳闷她妈到底哪里来的钱。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王小姐,您不要紧吧?”周秀芳都不忍心了。
王小姐也实在太惨。
摊上这种妈。
“我没事,弄清楚事情就行了。”王荣艳摇摇头,到了这一刻,她反而挺直腰身,眼神坚定,她看着顾溪草,心情复杂,“这次,真是多谢顾大师,多谢您提醒我,怪不得您刚才说会影响我的名声。”
“不必客气,我都是拿钱办事而已。”
顾溪草挥挥手,“王小姐您这么有本事,要是让那种恶毒小人害了,抢走公司,那才是天道不公呢,您说呢。”
安排人家亲生儿子进公司勾引他妈,用这种手段赶走竞争对手,这心思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荣艳开了一张支票连同名片递给顾溪草:“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请您收下。”
瞧着上面的金额,顾溪草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多谢王小姐,祝您事业顺利。”
王荣艳怔了下,“多谢。”
顾溪草带着新到手的五万块美滋滋地回去,王老实见了,打趣道:“怎样啊,又发达了?”
“还行还行,挣点儿钱糊口罢了。”顾溪草笑道:“对了,王叔,咱们附近有没有铺头可以出租啊?我想租个地方?”
“租铺头?你要多大的?”
王老实心里酸溜溜,但还是愿意帮忙。
顾溪草想了想,道:“最好有个一两百尺,这样才方便点儿。”
“一两百尺,那租金不便宜哦,一个月至少五六千啊!”王老实瞪大眼睛,“你可想清楚了!”
“五六千就五六千吧,这笔钱总得花。”
顾溪草心里肉疼,但还是坚持。
毕竟算命这种事,很多时候牵扯到些隐私,而且随着她现在越来越火,都时不时会有人过来围观,客户的隐私可得尊重,这样才能有回头客。
“那行吧,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王老实说道,“是啦,梁师奶说了,过几天你家林远要去入学,你可得记得帮他买些书包什么的。”
顾溪草愣了下:“他要开学了?”
王老实:“……”
他无语地看着顾溪草,“是你是他家长,还是我是他家长,你怎么这都不知道?”
顾溪草尴尬地低下头。
周一早晨。
原泰才到食品公司,就瞧见办公室的灯亮着,他把东西放下,端了一杯咖啡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办公室内传来王荣艳的声音。
原泰推开门,笑道:“王董,我给您沏了一杯咖啡,您最爱的蓝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