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办嘛?”
陈兴旺顿时高兴了,“对了,师父,陈生他们要的几个转运珠过几天就送到了,是澳门那边送过来的,一个二个都水灵得很……”
日头暴晒。
大晌午,即便是游客也都三三两两地躲在冰室里喝冰饮。
王老实打着蒲扇,光着膀子坐在旁边,顾溪草在看着今天的报纸,报纸头条是林家长子林谦时归港,那张照片虽然是黑白的,还带着墨镜,但看得出那个林谦时模样估计不错。
新闻上还介绍了下林家的情况,作为香江首富,林家的家庭情况还算简单,不过两个儿子同父异母,前妻跟现任的娘家又都有势力。
因此,报纸上议论林谦时的归港,只怕会在林家引起一阵争夺继承人的腥风血雨。
“叩叩!”
有人猛地敲了几下桌子。
顾溪草听见动静,抬起头,对面是几个穿得吊儿郎当的男人。
打头的那个眼神猥琐地把顾溪草从头扫到脚。
“小妹妹,我要算命啊。”
陈兴旺摘下墨镜,晃着说道。
王老实不动声色坐起身,笑道:“这位大哥,她一个细楼囡会算什么命,不如这样,我帮你算吧,我还比她便宜呢,只要十块钱。”
陈兴旺看了王老实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关你咩事啊,你条友收声啦,我们就是要来找小妹妹算命的。”
“算命可以,先给钱再算。”
顾溪草心道可算来了,这帮王八羔子再不来,自己都要没耐性了。
“可以,188是吧,但是算不准我们可要砸了你的摊子!”
陈兴旺甩出两百,他的手指都要戳到顾溪草脸上了。
顾溪草往后躲了躲,瞧了眼桌上的钱,找了零钱出来,拉开椅子往后坐,眼神扫过街角,跟林建义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点了下头。
“行,你叫什么名字。”
“孙福。”陈兴旺坐了下来,几个小弟站在他身后。
周围路过的人都小心翼翼地避让开,陈兴旺抖腿,咀嚼着口香糖:“怎样,算出什么来了,要不要加上我的生辰八字啊。”
“那倒不用。”
顾溪草道,她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孙福,你自小父母双亡,流落街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兴旺一怔,眼神露出狐疑神色,他左右看看师兄弟们,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们把自己给出卖了。
“你乱说什么,我有父有母,怎会是父母双亡!”瞧见师兄弟神色没有异常,陈兴旺压下心里的思绪,扭过头冲顾溪草发火道。
王老实暗道糟糕。
他就知道这群人是来找麻烦的,赶紧过来:“孙生别生气,细楼囡不懂事,乱说话,小顾,我都说你算的不准,赶紧把钱还给人家。”
“王叔,我算的可准了,我不但算的出他父母双亡,还算得出他六亲无靠,长大后靠做坏事,投靠白先成发家,不过呢,他当着白先成的面老实,背地里却挖墙脚,想甩了白先成单干,是不是啊,孙福?”
顾溪草笑眯眯。
陈兴旺脑子里嗡地一下,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慌张。
背着白大师挖墙角这事,陈兴旺压根没敢让人知道,他现在还只是偷偷接触几个大客户而已,就这点儿事他还做得胆战心惊,生怕叫师兄弟跟白大师知道。
这个女人怎会知道?
“你放屁,我根本不是这种人,”
陈兴旺恼羞成怒,直接掀开顾溪草的桌子,嘭地一声,桌子砸在地上,把路人吓得尖叫着散开。
陈兴旺指着顾溪草:“亏你还说自己算得准呢,你连我名字是假的都不知道!”
顾溪草往后退了退,“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不过是想配合你而已,陈兴旺,这个是你的名字,对吧?”
师兄弟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一眼。
大家脸上神色都有些错愕。
虽说他们是道观,但其实不过是打着羊头卖狗肉,没一个是真信道的,就连白大师糊弄信徒的那些手段,这些徒弟也都门清。
所谓算得准,不过是事先打听清楚人家的消息,至于什么灵符,那就更容易了,拿些镇痛药包在灵符里面,就算病的要死了,吃几颗镇痛药下去也能管用一会儿。
因为平日里看多了这种糊弄信徒的事,这些人压根不信鬼神,更不信什么算命。
但偏偏顾溪草却把陈兴旺的名字都算出来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算命真能算的这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