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言月的眼睛亮了。
他扯了扯我的衣襟:“细说一说!”
我垂下头,凑近他,低声地将我棋局里的诸多人许多家都讲了一遍。
听完了我的话,言月眼睛更亮了,闪烁着满满的恶意。
他道:“不如再有趣些,将他们都杀了吧!”
“不急。”我捏了捏他的脸,凉凉一笑,“不顺我的自是要杀,顺从我的,赏两天荣华富贵也未尝不可。”
没错。
我这回就要借着清剿修罗门和云峰的机会,洗一洗中原的牌。
顺我者荣华富贵,逆我者格杀勿论。
也许听起来有些残忍,但弱肉强食是自古来的规矩,没有能力反抗的蝼蚁,合该匍匐在我的脚底。
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阴狠,言月伸手扯我的脸,也露了个与我如出一辙的恶劣的笑。
他说:“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什么样?”
“又阴又邪,满眼都是阴谋诡计的样子。”
“……”
我还以为能从他嘴里听见什么好话呢,白期待了。
不过——
这话好像也是夸奖。
能给我带来名利的就是好谋划,阴谋还是阳谋都没差。
……
又是一夜。
我们寻了个山林歇息。九阙和言月两个身子虚的在马车里睡着了,剩下我们几个康健的在外头野地里与月同眠。
泠鸢和雪蛟是夜猫子,燃了篝火,坐在火堆旁说悄悄话,那你侬我侬的样子,看得我和钦北牙根泛酸。
我看了他一眼,他便会意,与我走入了密林深处。
“梁家那边如何了。”
“秉南烛的计策进行得很顺利,那梁家嫡子死在了修罗门少主手上,现下两拨人正斗着呢。”
说罢,钦北顺了口气,又给我描述,那梁家嫡子是如何被秉南烛下了毒,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死在魏辰轩剑下的。
他说得绘声绘色,我听得忍俊不禁。
笑过后,我又想起了一事。
“秉南烛的底细你可知晓?”
闻言,钦北一愣,转瞬便道:“年头多了些,属下也不大清楚了,只隐约记得那厮是南疆人。”
“至于其他的,还是得问问连公子才知道。”
南疆。
秉南烛血里带着古怪,跟南疆盛产的药人是有相似之处。
可这血里带着媚药的药人,实在闻所未闻,我也不好妄下判断。
麻烦。
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说:“派人盯着吧,眼下还有旁的事呢,别生了乱子,叫本尊手足无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