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合上盖子,淡淡地点头:“本尊明白了。”
温钊觉着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便又重复了一遍,“这东西是用几味毒糅出来的,两颗都吃下去,只怕半条命都得交代了,尊主可要三思。”
“你这人真是奇怪。”我嗤笑,“要本尊救人的是你,叫本尊三思的也是你,怎么话都叫你一人说了。”
我叹了口气,“甭说那些虚话了,等本尊回来,可不想再在温家家谱上瞧见温喻之的名字。”
他有求于我,这件事便不再是交易,而是条件。
换他幺儿命的条件。
他不敢不从,也不会不从。
毕竟人心都是偏的,即便是他再想做个慈父,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温喻之势必是那个受冷的。
“还望尊主能善待我儿……”
“既不疼,便别再伸手管那么多了,日湖的温喻之是死是活,是苦是甜,都由本尊说了算。”
不知何时起的风,带来阵雨声,将我的话音连同温钊的苦叹一并掩住了。
……
温钊走了。
带着温玉成和柳小娘一并走的。
跨上马之时,他托钦北给我捎了句话,要我善待温喻之。
对此,我只讽刺一笑,便专心致志地研究我这条伤腿了。
虽说还魂丹能叫我感觉不到疼,可这条腿现下肿胀着,终是行动不便,不能与从前的我同日而语。
要想能飞檐走壁,还是得下些功夫。
“可以用白娟。”泠鸢的脸有些红,“白娟软和,还韧,勒得紧些也不会坏了皮肉。”
雪蛟眼睛一亮,自以为聪明地补充道:“泠鸢姐姐平日里用的就是这个,一勒就平了,半点痕迹不见。”
“……”
“……”
“……”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泠鸢解下腰间长鞭,卷在雪蛟腰上,振臂将人拉倒,像踹死物似的一脚就将人踹了出去。
门外便是台阶,雪蛟咕噜了几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光是听着那声就让人牙酸。
“活该。”
我收回目光,只看向九阙:“你去准备吧。”
九阙点头,抬步出门,走到雪蛟身边时想将人扶起来,却被泠鸢一个眼刀子扎跑了。
我笑了两声,摆手轻笑:“去吧,下手有些分寸便好。”
泠鸢也被我支走了。门关上,屋里只剩我和钦北两个。
我叫他伺候笔墨,写了满篇的字给他。
钦北垂眸瞧着,惊道:“主子这是何意?”
“你是个聪明的,怎么会不明白本尊的意思。”我轻笑,抬手在放着丹药的木盒上轻拍了拍。
他一愣,转瞬便拧起眉:“就为了一个温喻之,这样当真值得?”
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