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们重新排队站好,又是平平无奇的摆件模样。
秦悠拾起一个,好奇地左瞧右看。
小人儿身上充斥着浓郁的魔气,被那刻上去的符文牢牢禁锢不得逃脱。
秦悠:“你有这么厉害的驱魔手法,以前怎么不用?”
尤浩戈:“以前你能刻出这样的符文?”
秦悠:“能啊。”
尤浩戈:“呵。”
秦悠摩挲符文,依稀察觉到一丝霸道的力量在里面游走。
她这才后知后觉,刻在小人儿身上的符文跟制作法器篆刻符咒是两码事。
她翻开自己的手掌来回看:“我有灵力了?”
尤浩戈拍掉她的爪子:“你那叫鬼力。”
秦悠一把捞回被拍飞的小人儿:“哇,我居然这么快。”
尤浩戈:“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御剑?”
秦悠:“……”
尤浩戈用塑料袋把这些小人儿装起来。
若不是有符文压制,这些沾染了魔气的玩具都会变成魔物的化身。
秦悠一边捏小人儿一边磨他:“这些都是古早时期的失传符文术法吧?玄门失传的东西那么多,你都会吗?怀璧其罪,你懂这么多术法都没被灭掉山头是不是因为你都会用,别人打不过你呀?那你现在为什么不用了?”
尤浩戈把一兜小人儿塞她怀里,再系拉链似的在她嘴上轻轻一划。
秦悠鼓着两腮悻悻跟他去找店主结账。
店主接过一沓现金,人都懵了:“你们帮我解决麻烦,应该是我给你们钱。”
尤浩戈摆手:“这是玄易的规矩,你有私人委托的话才是我们的收费项目。”
店主脸憋通红想半天:“那啥,我家祠堂这两年不太平,能请您二位给瞧瞧不?”
于是尤浩戈给出去的现金又回到他兜里,他和秦悠也可以名正言顺晚回去几天。
店主家的祠堂就在城区,那是一片城市景区规划保留下来的老式平房。
相比于建在村子里的宗祠,店主家的祠堂稍显不够气派,但供奉的所有牌位都擦拭得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子孙后代在用心伺候着。
店主立在门边,做了请的手势。
尤浩戈站店主对面,冲秦悠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悠戳在门口深吸口气:“你家香火品质不太行。”
店主:“啊?”
秦悠:“我这有上好的香火纸钱,你要买点不?”
店主:“……”
趁尤浩戈拉着店主算一根香多少钱的工夫,秦悠做贼似的溜进祠堂,将那个看上去最新鲜的牌位拿在手里抹了一圈。
环绕在牌位上的黑气被她吸走。
整个祠堂都明亮了几分。
秦悠把牌位摆放回去,背着手溜达出来:“是不是总有逝去的长辈给你们托梦说祠堂里不干净?”
店主惊得张大嘴巴连连点头。
秦悠:“就是些路过的孤魂野鬼眼馋你家祠堂的风水宝地,时不时进来转一圈,扰了你家先祖的休息,待会让尤老师做场法事就没事了。”
尤浩戈木着张脸瞪她。
秦悠仰头望天,假装没看见。
尤大师轻易不糊弄人,糊弄起人来那绝对是能去马戏团卖票的。
他这一番折腾下来,店主眼花缭乱晕头转向,恭恭敬敬把这二位送走了。
步入人潮涌动的街道,秦悠搓搓摸牌位的手。
那上面的黑气并不属于牌位主人,想来是有恶鬼厉魂缠上了死去的人。
秦悠:“你怎么看?”
尤浩戈:“要么是寻仇的,要么是抢香火的。”
鬼是人的延续,人类有的劣根,鬼一样不少。
只不过鬼更趋向于明面争抢。
之前撒掉富豪老爹骨灰妄图鸠占鹊巢的老鬼所为放在鬼圈里也是备受歧视的。
店主家新逝的长辈必然是祠堂里香火最旺盛的鬼,被抢一点都不奇怪。
秦悠抹掉那点鬼气只能让老爷子暂时不受欺负,彻底解决问题还得从那抢劫的鬼入手。
秦悠推销出去的都是她这半年闲来无事时跟玄易老师们学着做出来的上等香烛。
由于她同时在学炼丹,经常会不小心将要加进丹炉的药材加进香烛里。
这点“调料”对死鬼无伤大雅,却意外地为香火增加了可追踪性。
店主才买了那么多上好香烛,必定会给近日来饱受煎熬的老祖宗们供奉一点。
一旦香火外泄,就说明那抢劫的鬼又来了。
当然,追踪这事靠他俩没戏。
俩人挤来挤去拐进警局,张嘴就要借警犬。
警员全体集合,虎视眈眈紧盯他俩:“你们先说这次是啥案子,预计会有几名死者?”
秦悠想想之前几次借警犬的光辉战绩:“呃,这次不找活人。”
警员愁眉不展:“你哪回找的都不是活人啊。”
秦悠:“……”
借到警犬的秦悠缩在阴暗的小巷子里,紧盯着店主家的祠堂。
威风的警犬很郁闷,它感觉自己不是来执行任务的,更像是来当偷窥变态的。
它瞄一眼秦悠:你是人是鬼啊?
秦悠捏捏它耳朵示意它看前面:“香火飘出来了。”
警犬赶忙动鼻子,嗅了半天才闻到一点点烟熏火燎下的草药香。
警犬:确认了,她指定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