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在被秦悠砸进医院之前一直在忙于针对陈家,还没腾出工夫把小陈的魂魄怎么样。
这位陈家最优秀的后辈被虐得那么惨却仍守住了修行人的本心,没有化作恶鬼厉魂。
尤浩戈安排小陈跟他父母见了个面便把小陈带回了玄易。
这样有天赋有原则的年轻人不该就此陨灭,后续是引导他转向鬼修或是助他带修为转世就不是尤老师能操心的了。
白校长瞅瞅小陈看看老吴,再翻翻秦悠还回来的资料:“这就都找回来了?”
秦悠面朝办公桌,身朝大门口:“一人一鬼,绝对够数。”
白校长拧起眉毛:“你有急事?”
秦悠:“没有啊。”
白校长:“没事你给我转过来。”
秦悠只好身向办公桌,脸扭向了窗户。
白校长:“……你这到底是哪个部位受伤了?”
秦悠仰头望天无比忧伤:“可能是脑抽了吧。”
尤浩戈回来的路上就把期末考试全批完了,这会儿登记完成绩来接秦悠。
一进门就听见白校长在给秦悠派新任务。
尤浩戈怒拍办公桌:“你怎么回事,没看见她受伤了么。”
白校长翻翻白眼:“你也知道她受伤了,就不能先送杨校长那再往我这送么。”
他瞥一眼秦悠装得满满当当的大包,那可都是从他这碰瓷走的宝贝!
都是老油条,白校长哪能白白吃亏,自然得再给秦悠塞几个没人接的出差任务。
白校长轰苍蝇似的把这俩人轰走。
去医学院的路上,尤浩戈不停围着秦悠转圈:“你是扭伤了腰又不是扭断了脖子,腰正不回来,你可以把头转到前面吧?”
秦悠斜楞他:“你扭头走几步试试。”
尤浩戈把脸撇过九十度,没走几步就掉坑里了。
好在杨校长治疗技术过硬,在秦悠腰上按了几下,秦悠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秦悠把脑袋探头杨校长手边:“您再给我掰掰头骨,我这脑袋上凉飕飕的,是不是撞人的时候把天灵盖撞松了?”
杨校长:“……”
从学校出来,秦悠和尤浩戈开始了百无聊赖的游荡。
玄易新派的任务有三个,都是危险摆在明面上的硬仗。
就凭他俩,去一趟得躺半个月。
秦悠摸摸从白校长那坑来的符咒:“这个差我是非出不可么,我又不是玄易的人。”
尤浩戈点开他的手机通知:“这个差我是非出不可,我是玄易的人。”
白校长似是担心秦悠反悔,把这仨任务划到尤浩戈名下了。
秦悠把大包往他怀里一塞:“壮士好走不送。”
尤浩戈揪着她脖领子把人薅回来,捂住她的嘴塞进小破车。
目睹这一幕的路人纷纷拍照报警。
几分钟后,尤浩戈和秦悠同时接到老熟警发来的信息。
秦悠点开一瞧:需要营救不?
她好奇去看尤老师那条,洋洋洒洒上千字,是有关绑架的普法以及成为通缉犯后的待遇。
短暂的修整过后,秦悠和尤浩戈再度出征。
这次鸭子和蝉留守家里,渡鸦强势挤上车。
抓邪修立大功的蝉巴巴去找大蝴蝶,却发现大蝴蝶正在跟一只黑色小蝴蝶玩。
小蝴蝶每次抖动翅膀都能闪出五彩斑斓的亮彩。
蝉如遭雷击:这扑棱蛾子哪来的?
小小砂糖橘的螯肢在头上搔了搔:毛毛虫变得。
当初跟蜗牛一并带回垃圾山的还有一条毛毛虫。
谁都没想到那条丑不拉几的毛虫会化茧成蝶。
就在蝉离开的第二天。
蝉往地上一躺,泪流满地:我出去拼死拼活流血流汗,结果家被偷了。
鸭子歪着脑袋,cpu烧坏了也没想起来出去这趟哪有这样的危险。
不就是吃了顿大餐,完事在街上溜达碰运气找可疑邪修么。
以蝉为中心,几小只闹得不可开交。
秦悠两耳不闻窗外事,靠在车窗上打盹。
渡鸦非要挤到前排两靠背中间,后视镜里一瞧,瘦瘦一小条。
渡鸦得意地扬起优美颈项曲线:“爷当年也是真心帅过的。”
尤浩戈:“好汉不提当年勇。”
渡鸦:“嘁,我又不是好汉。”
尤浩戈:“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秦悠忽然睁眼:“那你展开说说你的当年?”
渡鸦瞥一眼后视镜里尤浩戈那双幽幽盯它的眼睛:“嘁,好汉不提当年勇。”
秦悠:“……”
渡鸦艰难地探出一只脚抓起此次出差的档案。
小破车突然急刹。
渡鸦往前一晃再往后一弹,球一样滚到后排座椅上。
尤浩戈从它朝天的爪子里夺回资料。
渡鸦爪爪抽抽,有种死不瞑目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