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压根不理,跳得全情投入。
那人上前两步,伸手想去握一下小伙指向“台下”的手。
沉醉于蹦迪的小伙突然凶相毕露,嘴巴咧得能把人脑瓜子咬下来。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从告别厅里跑出来。
小伙母亲挣脱身旁的人闯了进去。
小伙凝视她。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整话说不出来。
哀乐在这时终止。
小伙归于平和的眉目一下子又凶了起来。
小伙父亲赶忙冲进去将老伴带出来。
小伙母亲还在哭,却也不敢再进屋了。
秦悠环顾四周:“你们解决还是我们解决,给句痛快话。”
有人要张嘴,秦悠把这把菜刀也镶到门上:“玄易不欠你们任何人,也没收你们一毛钱,玄易降妖捉鬼是出于道义,不是天生犯贱爱当冤大头。玄易办事不指望你们感恩戴德,但你们得管住自己的嘴。”
她又掏一把菜刀:“手也管好了。”
这回没人再吱声了。
学生们集体傻眼:小秦老板改行批发菜刀了?
尤浩戈似笑非笑抓着菜刀把儿将告别厅大门关上。
周哥和欣欣率先向蹦迪小伙发动攻击。
才吃过亏,蹦迪小伙愈发熟练地躲避着学生们的花拳绣腿。
尤浩戈按住被蹦迪小伙用棺材盖撞得倒退的周哥,推着他的胳膊肘照着小伙面门就是一拳。
周哥一惊:“不是说不让打脸么。”
尤浩戈:“他都死了,你还怕他告状呀。”
他抓着周哥手臂在小伙侧脸再来一拳:“别把眼睛打坏了,别把鼻梁打断了,别把脸打歪了,就行。”
现场听教学的学生们傻眼了,脸就这么大,还能打哪啊?
秦悠推着欣欣的手在小伙下巴上来了一记通天炮。
小伙仰面朝天栽倒进棺材里。
有个学生眼疾手快将符咒贴到他脑门上。
小伙抽了两下,不动了。
尤浩戈:“谁带粉饼粉底了,给他抹一层,完活。”
学生们目瞪口呆:“就这么简单?”
尤浩戈:“诈尸而已,能有多复杂?你们记住,最难搞的永远是活着的人,你们以后要面对的活人也远比妖魔鬼怪要多得多,也可怕得多。”
挨过家属揍的学生们深以为然。
尤浩戈拔下两把菜刀,推门大门。
家属们蜂拥而入,再看棺材里的小伙面相平和,哪有半点方才的凶神恶煞模样。
哀乐重奏,葬礼继续。
学生们退出告别厅,去跟下一个死人打交道。
停尸房在最边上的那栋楼里。
学生们刚进门,天灵盖差点被一嗓子拔高美声掀上天。
打头的学生眼冒金星,一脑袋撞墙上。
尤浩戈薅着他的脖领子把人拖到外面。
周哥和欣欣在刚刚的一战中摸到了窍门,俩人插耳机闯进去。
其他学生有样学样,没一会儿又都灰头土脸撤了出来。
不过里面高歌那位也闭嘴了。
秦悠好奇进去一瞧,唱歌那位嘴巴被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似是生怕它上演蹦迪小伙张嘴那一幕,胶带从下颌到头顶也绕了好几圈。
主打一个除了鼻子,五官全封。
秦悠看学生们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你们入学前不会兼职过绑匪吧?我有一个朋友,特别热爱普法教育。”
第三个诈尸者正在扫院子。
谁都不敢跟他抢扫帚,又怕他吓着人,扫地大爷灵机一动,撕之前往他跟前扔。
诈尸者果然看不得地面有脏东西,跟着他去到无人的后院。
眼下,他自个儿在地皮都快扫起来的后院里一遍又一遍打扫着。
学生探头瞧瞧:“不是说他在耍大刀么,怎么扫上地了?”
扫地那位突然横起扫帚亮了个相。
秦悠早起没吃饭,这会儿从尤老师那搜刮来一个香蕉,刚扒开。
眼见人家姿势都摆好了,秦悠实在没忍住,把香蕉皮扔到诈尸者脚下。
诈尸那位瞪圆眼睛急着要扫地,抬起的脚刚一落下,人就摔了个大马趴,倒那就不动弹了。
学生们看得目瞪口呆。
秦悠三两口吃掉香蕉,毁灭一切罪证。
最后那个跳华尔兹的诈尸者最难办。
他还搂着火化工呢。
事是昨天早上发生的,二十四个小时,这位愣是没歇一口气。
他一个死人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