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树林里的鬼所剩无几,新的牌位仍未露面。
尤浩戈搓着腮帮子:“我怎么觉得对方在故意给我们留喘息之机呢。”
秦悠把他的欠爪按住:“再搓就肿了。”
尤浩戈:“我这不是故意搓肿的么,不然怎么让对方觉得我们在艰难求生存呐。”
章老师摩拳擦掌:“搓多费劲,我一拳就能帮你搞定。”
尤浩戈默默抄起了铁锹。
秦悠思索再三决定跟尤浩戈一起去收垃圾。
既然装弱没能引来对方的致命一击,他们就装浑不在意,彻底无视对方给他们生活制造的这些小困扰。
今天要收重症医院附近的垃圾。
秦悠一到垃圾站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仰头一瞧,一只硕大的鬼头正在窗户外面飘。
见她发现了自己,鬼头呲出满嘴大黑牙,笑得很是不怀好意。
秦悠毫不示弱,冲它挥舞两下菜刀。
尤浩戈一看这阵势,果断发信息摇人。
日落西山时,医院门口挤满了学生,都是全天候在垃圾山等待夏令营新进程的报名者。
没报名的学生假装病患和家属已经混到医院里面去了。
章老师气急败坏:“无组织无纪律,他们怎么不上天呢。”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装成病患的学生就从三楼窗户跳出来了。
也亏得学生身手矫健,落地接个前滚翻,安然无恙。
章老师要翻白眼了。
尤浩戈扶起学生:“被鬼扔出来了?”
学生搔搔后脑勺:“昂。”
重症医院的病患哪是那么容易当得,他只能“无证驾驶”,穿一件差不多的病号服在走廊里模仿一瘸一拐。
他刚到窗口,一只干枯有力的手攥住他那只好腿把他掀出了窗外。
学生拉开自己宽大的病服裤脚,脚踝上有个黑黢黢的手印。
章老师撸袖子就要上楼揍鬼。
尤浩戈拦着:“你还是在楼下接人吧。”
章老师:“接谁?”
又一个掉下来的学生回答了他。
当章老师成为了一个光荣的肉垫,他很认真地思考起一个问题:“你们不是会御剑么,为啥非得硬核落地呢?”
学生怪不好意思的:“忘了。”
秦悠看向尤浩戈:“你看,学会御剑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尤浩戈:“……首先,你得会。”
秦悠:“我就不会了,怎么地吧?”
秦悠掏出菜刀。
站在尤浩戈身边的几个学生自动自觉跟他拉开距离。
尤浩戈恨铁不成钢地瞪视一圈,跟秦悠进了医院。
他们得先搞清楚医院里的鬼情,然后再决定是否将其算进夏令营里。
章老师没急着进来,装病的学生那么多,他且得在楼下接着呢。
今天的医院略显空旷,连走廊上的灯都灰暗了几分。
秦悠想找相熟的医护问问情况,无奈在一楼转半天也没瞧见个人影。
尤浩戈:“怪不得那么多学生都混进去了呢。”
秦悠:“要不?”
尤浩戈的腿立马就瘸了。
秦悠从掉下来的学生身上扒一件病号服给尤浩戈穿上,扶着他上楼。
尤浩戈顽强地单腿蹦跶:“我就瘸个腿,有资格进这家医院吗?”
秦悠:“你再瘸个腿我就搬不动了。”
尤浩戈把手往身后一背:“那就加两条胳膊好了。”
秦悠摊开双手:“我扶你哪?”
尤浩戈:“我不用扶,我能自己走。”
他往台阶上一跳,脚下没踩稳,整个人球一样骨碌下去。
这次不用装了,尤老师全身都要散架了。
秦悠搭着他一条胳膊艰难爬楼,好几个陪护家属瞧见了,好心上来搭把手。
“你们在哪个病房啊?”
“我们……”
二人互看一眼。
秦悠余光瞄见走廊最边上的病房空着,她随手指过去:“我们就住这屋。”
好心家属的脸色跟刷了浆似的:“你们怎么能住这屋呢。”
秦悠:“这屋怎么了?”
好心家属欲言又止。
一个还没有被扔下去的玄易学生神出鬼没冒出来:“这间病房呐,闹鬼。”
学生表情夸张语调飘忽,吓得好心家属“妈呀”一嗓子跑开了。
三人躲进空病房,把门一关,窃窃私语。
学生:“这间病房住了几个重症病人,上周同一天夜里过世了。打那天起,病房里的温度就一天比一天低,紧接着住进来的病人本来病情很稳定,住进来一宿就不行了,院方抢救两天才救回来。你们猜病人救活睁眼的第一句话说了什么?”
秦悠和尤浩戈很配合:“什么?”
学生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珠子瞪得老大:“鬼,有鬼要掐死我。”
秦悠和尤浩戈对视一眼,突然掐住对方脖子:“我要掐死你!”
学生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秦悠和尤浩戈同时扭过头来盯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