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一面脑补尤老师被生吞活剥的画面一面往暗道里冲。
白校长愣是没拦住,只好紧跟她追进去。
暗道蜿蜒曲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秦悠双目逐渐泛红,手伸进包里摸索半天才想起今天出门没带刀具。
她顺手掏出坟砖,大有撞见谁先拍趴下再说的决绝。
白校长直冒冷汗:“你不用太紧张,姓尤的没你想得那么弱。”
黑暗狭窄的暗道里,秦悠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弱与不弱在他,救与不救在我。”
暗道一路向下,踹开尽头的门,赫然是商场负二层的停车场。
出口位于停车场最里面的边角,前面停着几辆车,刚好将门口的摄像头挡了个严实。
白校长一面卜算方位一面往前找。
秦悠直直站在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前。
司机貌似才坐进驾驶位,正在系安全带,完事抬头一瞧吓得一激灵。
秦悠一砖头拍前车盖上。
司机怔愣片刻后露出狰狞神色,他推门下车,手里拎着把锋利的砍刀。
又有两个人其他车上下来,团团围住秦悠。
秦悠的双目滚烫,有股暴烈的力量在她眉心涌动。
她反手一砖头将背后那个要勒她脖子的壮汉削趴下。
持刀司机低吼一声,跟另一个壮汉下了死手。
一把拖布横飞过来,木杆头正顶在另个壮汉的后腰上。
壮汉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便扑街不动了。
持刀司机有点懵。
那拖布凌空调转方向奔着下三路飞来。
秦悠送他脑门一砖头。
眨眼而已,仨人都躺平了。
白校长几个箭步冲到近前,脸色十分难看。
他将那把砍刀踢出老远,这才拉开面包车的后车门。
尤浩戈被绑成了个粽子,昏迷不醒。
白校长揪着绳子把他薅起来:“醒醒。”
他那手劲手速一顿摇晃,尤浩戈的五脏六腑都摇匀了。
尤浩戈撩开一只眼皮:“差不多得了啊,再公报私仇我可还手了。”
白校长哂笑:“你还手啊,有本事你自己解绳子。”
尤浩戈微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个人呢。”
白校长想想秦悠那熟练的拍砖手法,赶紧把绳子解开。
尤浩戈避开白校长拽他下车的手。
白校长“哼”了声,忿忿退到后面,“不小心”在那司机身上踩一脚。
秦悠扶起尤浩戈下车。
尤浩戈两腿发软,半边身子挂在秦悠身上,走路像在飘。
白校长的白眼要粘他身上了:“戏过了啊,也不看看小秦老板架不架得住你。”
尤浩戈作泫然欲泣状:“小秦同学你还撑得住么?”
秦悠一副铁血模样:“我不倒就不会让你摔。”
尤浩戈向白校长投去一记炫耀的小眼神。
秦悠没留神脚下,被倒地的壮汉绊了一下。
尤老师的小眼神还没收回来,他就跟秦悠一块扑街了。
尤浩戈的遭遇给成天到处疯玩的学生们敲响了警钟。
分散开各玩各的学生们重新组队,不再因为身在闹市就放松警惕。
而尤浩戈在邀请方和警方的安排下住进了医院。
往病床上一躺,尤浩戈很踏实:“这次不光不用预约,还不用花钱。”
秦悠真想把剥下来的橘子皮全塞他嘴里。
医生检查后确认尤浩戈并无大碍。
警方派人来做笔录。
尤浩戈说他正在试衣服,口鼻突然被湿毛巾捂住,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校长听得眉毛打结:“暗道开门出来人你都没发现?”
尤浩戈:“我是算命系老师。”
白校长:“所以呢?”
尤浩戈:“所以我手无缚鸡之力啊。”
白校长:“……”
尤浩戈:“小秦同学我渴了。”
白校长:“小秦老板你倒杯开水泼他脸上。”
尤浩戈的状况良好随时可以出院,尤浩戈却非要在医院过夜。
看在他是受害者,又是邀请方的贵宾,医院给他开了间单人病房。
秦悠作为陪护,获得了一张折叠小床。
医护离开以后,尤浩戈腾楞坐起来,两眼直冒光。
“小秦同学,我带你去见鬼。”
秦悠翻了个身,睡得昏天黑地。
尤浩戈扒拉她:“醒醒呀。”
秦悠将做梦都握在手里的砖头拍在枕头边上。
尤浩戈讪讪缩回爪子,老老实实躺回床上。
没过几分钟,他按捺不住又坐起来。
墙角放着个轮椅,他把秦悠抱到那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