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激动过头还是吐得太狠,老板的叙述有点语无伦次。
秦悠听了半天才理清他的遭遇。
两个月前,本地出现了个疯子,成天在街上发疯到处咬人。
老板出于好心去救被疯子咬住的路人,结果也被咬了一口。
后来有人报警,疯子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精神病院给疯子做入院检查的时候发现这人没心跳。
没有心跳怎么能算活人呢。
担心实情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恐慌,官方给出的说法是病人入院后没多久便过世了。
谁成想人们自动脑补成了疯子并不是疯了,而是正处于狂犬病发病期。
一时间,所有被咬过的人都涌去医院打疫苗做检查。
所有检查均显示正常。
可最早被咬的人还是死了。
老板抽抽鼻子:“被咬的人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死去的人死得都很突然,没有出现咬人怕光怕水的症状。听说有家属申请给被咬的死者做解剖,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秦悠露出诧异的神色。
尤浩戈给她解释:“死都死了,尸毒就成了死者的一部分,查不出来了。而且咬他们的那位死的时间应该不长,理论上还没滋生出能致命的尸毒。”
老板不停点头:“是啊,我请大师看过,大师说没事的。”
死去的人在被咬人群中占比很小,所有仍活着的被咬者忐忑之余又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都希望死亡名额不要落到自己头上。
尤浩戈:“你能联系到其他被咬者吗?我想看看他们的情况。”
老板立即去打电话。
陆续有人赶到面馆。
老板关了店门,免得有晚归的顾客听见他们说这话题。
老板叫来的人共有四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每个人的脸色单看都很正常,但四个人站在一块就会发现他们的面色跟其他人存在细微差别。
尤浩戈挨个号脉。
秦悠记录他们被咬的时间。
那个年纪最小的是个高中生。
面馆老板就是因为救他才被疯子给咬了。
他俩被咬的时间差可以忽略不计,但店老板体内的尸毒要比高中生重得多。
而那两位年纪稍大些的被咬者,一个比较严重,一个跟高中生的情况差不多。
尤浩戈给他们算了算命数和气运。
比较严重那位老人寿数没剩几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半截身子入土。
尸毒对他的侵染就很严重。
而面馆老板被咬契合了自身的背运,黑气才会透出印堂显现出来。
另外两位体内的尸毒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自己排出去了。
由于被咬人数不确定,尤浩戈只好把这事上报玄易。
玄易正为怎么处理受术的凶手焦头烂额呢,得知这边的情况简直要疯了。
这事看似好解决,每个中毒的人发一颗解毒丹药就能永除后患。
可整个医学院都拿不出这么多解毒丹药。
再说谁敢保证每个来领丹药的都是真被咬过的。
校方似乎生怕尤老师把所有中毒的人都拉到玄易来,连夜安排其他老师前来接手善后工作。
尤浩戈也没闲着,跟秦悠去了他们都很熟悉的地方——精神病院。
那位没有心跳的咬人者至今仍关在精神病院的单间里。
谁让它除了生理上没有了活人的特征,其他一切正常呢。
所有医院都只出检查证明却没人敢开死亡证明。
没有死亡证明就不算死人,总不能硬往焚化炉里塞吧。
精神病院也请大师来给看过。
大师在险些被对方咬到鼻子之后跑得比兔子都快。
于是这个烫手山芋凭实力留在了精神病院里。
反正它不用吃喝拉撒,给个单间就能自娱自乐。
精神病院曾申请把这位转送到监狱里。
监狱方回复:你们也不想我们这的犯人都转到精神病院去吧。
秦悠和尤浩戈听院长和医生护工们轮番吐苦水,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眼见又一位换班的医生要跟他们重复这个话题,秦悠赶忙拦住:“能带我们去看看当事人么?”
医生又穿上白大褂,领他俩去重症病区的单间。
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秦悠看到四四方方的单间里连个钝角都没有。
那位仍穿着送进来时的衣服,背对房门而立。
医生小声说墙上有个门上同款铁窗,这位每晚都要对着小窗户站一宿。
秦悠:“它这是吸取天地精华?”
尤浩戈不置可否。
僵尸才需要吸取天地精华来修炼,它一个满大街咬人的新死尸身吸哪门子月光。
再说精神病院这风水,吸多了容易疯得更厉害。
秦悠正要再说什么,手机振动了一下。
原来是灵车翻山越岭来到本地了。
秦悠:“要不咱把它拉回去?”
医生立马来了精神:“求您二位赶紧带走,它这种情况我们是真没办法,放在我们这我们也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