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师的膝盖包得打不了弯,御剑是不行了。
沈青杨就地一瘫:“别指望我,我拉不回去。”
唐老师招招手,一辆在医院门口趴活的出租驶了过来。
沈青杨:“……”
尤浩戈让司机开去垃圾山。
唐老师一怔,倒也没说什么。
车子开出一段路,沈青杨时不时往后面瞅。
司机被他的举动弄得发毛,往后视镜一瞧,一辆无人小三轮远远坠在他这车的后头。
司机毛骨悚然,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开越快,小三轮跟得越快。
出租到垃圾山了,小三轮也停了。
司机收了车费头也不回加速逃跑了。
一个小小砂糖橘从后车盖上滚下来,收起挂在两车间的蛛丝。
有车坐,谁还蹬三轮呐!
舒适宽敞的房车里,四人围桌而坐。
唐老师那条伤腿搭在毛绒绒的超大号玩具熊头上,一条花里胡哨滑腻腻的蛇盘在他包了纱布火烧火燎的膝盖上,帮他降温。
饶是唐老师见多识广,也有点吃不消。
他绷紧面皮,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随时准备防御出击。
尤浩戈敲敲桌子,召回唐老师跑偏的注意力。
唐老师正色:“你是不是知道症结所在了?”
尤浩戈也不卖关子:“你的气运被偷走了一段。”
唐老师不解。
秦悠和沈青杨更是一脑袋问号。
尤浩戈进一步解释:“人的气运时高时低,若合上命数,高峰时能富甲天下,低谷时会暴毙街头。命数承载气运,命数一般,气运太盛反倒会惹来灾祸;命数好到老天都嫉妒的人,天天挨雷劈也死不了。”
他装模作样掐算着手指头:“你的命数规格蛮高的,自身气运波动也许会让你平地摔个跟头崴个脚,但不会伤成这样。我以前给你算过,你最近不该有劫难,现在不仅有难,气运也很不济,只可能是你的这段气运被偷走了,偷得挺狠,一点没给你留。”
他忽然端正神色,一字一顿道:“人断了命数必死无疑,没了气运同样难逃一死。”
三人同时打个寒颤。
唐老师蹙眉,回忆这阵子遇见的每个人,接手的每件事,却毫无头绪。
尤浩戈又恢复嬉笑的轻松模样:“偷你气运的人要么走背运走到极致,要么自身气运早已断绝,只能靠偷续命。他偷走你的气运维持最基本的生机,你就负责替他倒霉替他受伤甚至是替他去死。”
沈青杨抱紧自己:“多大仇啊。”
尤浩戈晃晃食指:“不太可能是身边熟人,人与人之间越是亲近越是会互相影响,比如我现在倒大霉要偷气运,偷街边乞丐的都比偷你们的有效果。我成天跟你们混在一起,你们的气运急转直下,会连累我倒更大的霉。”
一直在细心听讲的秦悠这时发问:“偷气运只能偷一段时间的?”
尤浩戈:“对,人的气运跟随命数波动,气运见底人必横死,命数随之中断。一个人四十岁走大运能当首富,你在他三十岁时偷光他的气运,那他根本活不到四十岁,再好的运势也烟消云散了。”
秦悠:“偷气运的人如果需求量很高,是不是要偷很多人?”
尤浩戈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
秦悠看看唐老师差点摔断的腿,脑海中时不时闪现的模糊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我认识的一个阿姨,她儿子也是最近平地摔崴脚骨折了。”
平地崴脚摔骨折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唐老师摔成这样不代表其他被偷了气运的人也表现在摔跟头上。
不过第二天一早,尤浩戈还是催着秦悠去老小区蹲那位阿姨,他得亲眼看到当事人,算算他的八字才能确定。
唐老师要跟去。
尤浩戈说:“你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只要你不踏出垃圾山范围,我保你死不了。”
蛇精闻言,在唐老师腿上缠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