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眉头微蹙,这倒是让她不懂了,如果王小姐不是司无颜所杀,又没什么可疑人员,难不成那王小姐是自杀?或者,是被她身边那丫鬟所杀?可无论是自杀还是丫鬟所杀,她都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动机。
“有没有派人去检查过王小姐的尸体?发现什么端倪没有?”
黄衣女子点头,“叶峰已经潜进去看了,据他办案多年的经验,从王小姐的伤口判断,认为王小姐应该是自杀。他说王小姐颈边有两条血痕,若是老手,应该一刀致命,不会有两条划痕,而且从刀口的划痕看,是生手所致,且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王小姐若是她杀,既然对方是个手无缚鸡的之力的弱女子,王小姐不可能不会挣扎,可死去的王小姐面色平静,衣衫整洁,并无拉扯痕迹,房中也无打斗迹象。”
叶峰虽然只是个羽衣卫百户,却经验老道,是纪宁手底下一员得力干将。
他如果说是自杀,那应该□□不离十。
可……既然他的手下看了尸体都能得出结论,她不相信她的夫君会看不出来。
若是她夫君看出来了,又为何不结案,还要把寺里的可疑人员都抓起来,甚至她入狱,他也一言不发?
纪宁不由苦笑,他……之所以要把大家都抓起来,是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好找司无颜去求证,只怕眼下,他已经从司无颜口中探得一切。
又或者,他不想自己去沧州,便故意以这个理由好把自己困在京师,若是案子一日不结,自己便一日都要留在这顺天府,哪怕只要拖上个十天半个月,陛下按捺不住,便会另派他人前往。
她家夫君不愧是权倾天下的首辅,心思缜密手段了得。
“公主,沧州那边的情势已经愈发严峻,如果公主再不前去掌控局势,怕是难以控制。”
纪宁此刻却已经没多少心情再去理会沧州,她眼下最担心的是自己夫君的反应,是原谅她,继续像以前那样装糊涂,任由自己随意胡闹;还是说对自己产生的嫌隙和厌恶,貌和神离。
“你先下去,本宫自有打算。”纪宁淡淡道。
黄衣女子恭敬的点头,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黄衣女子走后,纪宁又拿起笔作画起来,每当心神不宁的时候,便用画画来平静心情。
很快,宣纸上便出现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男子站在桃花树底下,虽面无表情,可眼底,却流露出三分宠溺的笑意。
她微叹口气,不知何时,她和自家夫君,才能入画中这般逍遥自在。
刚把画收起来,房门开了,很快一道阴影便压了过来。
纪宁抬眼,只见他夫君逆着光而进,身影模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立即收起心中的思绪,像往常一样笑脸盈盈的迎上前道,“夫君忙完了吗?”
施墨面色深沉的看着那张与往日并无什么两样的面孔,心口却发着凉。
是啊,她总是这样作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知道。
他喉咙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