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呵呵了。
别说有恩,杨二爷对我,没仇就不错了。
但我没这么说,说完还得费力解释。我就说是了,二爷对我有天大的恩德,我也不能忘恩负义。
元生听我这么说,拉着我到一边,小声说:
“你也是忠仆了,二爷就亏你照顾了。”
我一愣,心里觉得这话不是随便说着玩玩的,问他:“怎么了?”
元生脸色很不好,跟我说:“商队不是出事了么,我听说不仅是耽误皇商,还碰见仇家了。”
我问他:“什么仇家。”
“谁知道呢。”元生说,“生意场上,仇家还能少了,看见杨家失势,在回来的路上给队伍劫了。老爷也没个机会受审,就直接去了,唉……”
你别光叹气啊,我又问他,“那我们二爷呢?”
元生说:“二爷逃了一命出来,但是……”
我真想抽他一巴掌。
“到底怎么了。”
元生说:“听说,身子好像残了。”
那一整天我都迷迷糊糊的。
元生说二爷的腿伤得很重,不能动地方,现在好了一点,正往杭州回呢。我合计着,伤得很重是有多重。折了?瘸了?
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多考虑什么,我就是想了想,要是腿伤了,躺床上养伤的时候,以二爷的脾气,我不知道得挨多少脚。
所以我还是热切期盼二爷能早点养好伤的。
后来证明,我实在太天真了。
二爷回来的那天,是我开的门。
说真的,我根本就没认出来。
门口停着一辆牛车,赶车的是个老大爷,看着五十好几了,穿的破破烂烂的。我以为是来要饭的,就说:“大爷你去别处吧,我们这也快揭不开锅了。”
老大爷摆摆手,指了指后面,操着一口浓重的外地口音,对我说:“把这个送来,得给我二两银子。”
我朝他身后看了看,牛车上铺着稻草,隐隐约约好像有衣裳的影子。我走过去,边说:“这个是啥,谁叫你来的。”我还以为他是卖货的,刚要打发他走,结果就看见了车上躺着的人。
我足足看了能有半柱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二二二、二爷?”
我不知道二爷是不是醒着的,反正他的眼睛是睁着的,但是一动不动,眨也不眨,看着特别瘆人。他头发散乱,脸上瘦得都脱相了,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草垫子。
我见他没理我,犹豫着要去扶他,结果那老大爷喝了我一句,“小丫头慢着点!别弄死了。”
我顿时就不乐意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能弄死了呢。
等我把二爷身上盖着的草垫子掀开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老大爷的话。
我平复了一下心态,然后去院子里喊元生帮忙。
二爷从车上被抬回屋子,一路上表情都没动一下,不知道的真以为是假人了。
主要干活的是元生,我就在一帮帮衬着,给二爷折腾到屋里后,元生去拿了银子给老大爷。
等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