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对年轻时的洛夫人而言兴许不好回答,可眼下,她只略一犹豫,心中便有了决断。
“要利用太后姑母的一片慈心,的确是我的不是,可如今,我成了没娘家的人,虽有丈夫等同于没有。我就只有倩茜了,若是为了倩茜,我什么都能做,便是要厚着脸皮叨扰姑母,我也没什么舍不下脸的。可……可姑母最近要清修,寻常命妇无事不可叨扰姑母。我便是往宫中递了牌子,恐怕也见不得姑母。”
“这您就不必费心了,我来帮您解决这事儿。”
周倩茜道:“是啊,阿娘您可是不知,皇上如今对莜莜十分看重。但凡有什么事儿,让莜莜去皇上跟前求上一求,没有不成的。”
她这既是在打趣云莜,也是在宽洛夫人的心。
云莜闻言,一丝红晕顿时爬上她白皙细嫩的脸颊。
洛夫人闻言,心下稍安,开始认真思索起这件事的可能性来。
忽的,她一拍脑门:“这事儿怕是不成。让皇上出面认倩茜为义妹从宫中出嫁,岂不是要乱了辈分了?倩茜是姑母的侄孙女,将来更是会成为皇上的侄媳妇,无论从哪边论,皇上都不能认她为义妹啊!”
云莜闻言,与周倩茜面面相觑。
“……这么说来,日后倩茜见了我,还得唤我一声叔母?”
这话一出,当即挨了周倩茜一肘子:“再嘴上占我便宜,我可不理你了!”
云莜忍笑看着周倩茜羞涩的模样:“好好好,我不说了,到时的事,便到时再说吧,平白老了一辈,我这心里头也有些不痛快呢。”说着,又对洛夫人道:“总之,我先为夫人您安排一番,好歹去太后娘娘跟前求上一求,此事未必没有更好的解决之法。”
然而,洛夫人还没来得及行动,长宁侯府便再一次被卷入了舆论中心。
翌日,一则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周芝兰暴打丈夫外室,其夫要休妻。
这事儿还要从周芝兰的表哥兼丈夫说起,看起来风光霁月的一个公子哥儿,房里通房都没半个,不知怎的就做了糊涂事,婚前在外头养了个女人不说,还没做好防护措施,让这女人怀孕了。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周芝兰带人气势汹汹地杀上门去,将那女人暴打一顿,硬生生将孩子给打掉了,那外室也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险险才保住了性命。
那外室是个温柔小意的性子,素日里最得周芝兰丈夫怜惜。自打周芝兰过门后,周芝兰的嚣张跋扈、任性妄为,更是与那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周芝兰的丈夫愈发偏爱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