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但不能恼,还处处都是错,毕竟人家是一个弱女子,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贤允也觉得哪里不对,犯嘀咕道:“明明是九娘打人在先,一句做戏就把事情掩下了。大哥,她这般骑到头上欺辱,我们是不是太窝囊了?”
陈贤树没好气道:“你还说!”
陈贤允委屈道:“这就是她有错在先,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她兄长。”
陈贤树觉得没颜面,冷冷道:“爹不也被她打过?”
陈贤允:“……”
啊这……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另一边的陈皎心情甚好,直接去了校场,因为她让裴长秀把梁都尉那群人驯服。
对付陈贤树兄弟得用智,但对付那群莽夫,最好的法子就是武力,不服气打服为止。
同时也是给裴长秀造势,让她在这群老爷们中把名气打出去。
陈皎过去时,裴长秀已经接连干趴了数人,但凡不服气的皆可上前来单挑。
这群官兵哪里忍得下被一个女人打脸,不曾想对方的武力值着实厉害。
胡宴就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观望,旁边的王学华生怕官兵们服软,一个劲煽风点火,让他们挑战挨打,看热闹不嫌事大。
先前梁都尉很不服气,现下也被打得鼻青脸肿,气势弱了许多。
校场上尘土飞扬,裴长秀一杆红缨枪在手,端的是英姿飒爽。
胡宴领教过她的枪法,本来对她有成见,现在却大大的改观,因为在关键时刻她绝不掉链子,能护主。
昨日那般混乱的场景,她还能稳如泰山,可见应对过大场面。屏弃性别歧视,胡宴还是挺佩服她的,有事是真上,也抗得住打。
再次干趴一人,围观的士兵们没眼再看。胡宴咧嘴笑,裴长秀彬彬有礼道:“承让。”
那名士兵到底不服气,也有点鸡贼,在裴长秀欲扶他起来时忽地发起了攻击,幸亏裴长秀眼疾手快躲过了利刃。
这举动激怒了观战的胡宴,二话没说,冲上去一脚踹翻了那名偷袭的士兵,破口大骂道:“我干你娘的!欺负一娘们,算什么鸟?!”
王学华也怒骂道:“打死他丫的!技不如人搞偷袭,莫要出来丢人现眼!”
胡宴脾气暴躁,那人触到了他的底线,当即把他暴打一顿。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中。
陈皎过来时现场闹得不可开交,梁都尉也觉得没颜面,忙去劝架。
那堆男人个个都是武夫,吵嚷得凶悍,陈皎问缘由,裴长秀过来道:“我同他们切磋武艺,有士兵技不如人搞偷袭,把胡宴激怒了,闹将起来。”
陈皎忙问:“可有伤着?”
裴长秀摇头,“我躲得快,不曾,不过这手段着实恶劣。”
陈皎提醒道:“跟官兵打交道多留个心眼,他们是不服女人管教的,也别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听不进去。”
裴长秀应是。
陈皎看向马春,她忙大嗓门道:“九娘子来了!”
原本混乱的人们一听陈九娘来了,跟见着猫的老鼠一般,全都散开了去。
昨日众人被她训斥,又见她杀人的手段,个个心有余悸,不敢造次。
胡宴把那位偷袭的士兵打得半死,自己脸上也挨了一拳,灰头土脸的过来领罚。
梁都尉也屁颠屁颠过来行礼。
见他们个个都弄得形容狼狈,陈皎皱眉道:“不是切磋武艺吗,怎么个个都弄成了这般?”
梁都尉拍马屁道:“裴娘子当真了不得,身手极好,我等自愧不如,实在惭愧。”
胡宴“呸”了一声,讥讽道:“梁都尉手下个个都是人才,欺负女人还挺有本事,今日我胡某算是长了见识。”
梁都尉尴尬道:“是我管束不周,还请裴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胡宴冷脸道:“倘若方才那一刀扎到身上,梁都尉可愿受我一刀还去?”
见他不依不饶,梁都尉没得办法,当即便把偷袭士兵的手折了。
只听“咔”的一声,那士兵惨叫,右手被生生折断。马春看得眼皮子狂跳,陈皎也皱眉。
梁都尉训斥道:“同行切磋点到为止,你秦三背地里搞偷袭,实属不耻。这一回的教训可要记好了,若有下次,扭了你的脑袋!”
秦三扭曲着脸应道不敢。
梁都尉看向众人道:“你们都听好了,偷鸡摸狗的行径若用到自己人身上,军法处置!”
官兵们齐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