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他从冰箱里取出昨天吃剩下的馒头,放在蒸锅上热了热,就着咸菜填饱肚子。
夜里起夜的时候,路过客厅,白月光穿透玻璃窗,洒满客厅,贝尧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的贝妈妈时,脑袋一下就清醒了。
“妈,你回来了?”
贝妈妈很轻地“嗯”了一声。
贝尧说:“别在这里坐着了,夜里冷,快回屋休息吧。”
当贝尧从厕所回来,贝妈妈依旧维持那个动作。
贝尧觉得不太对劲,打开灯走过去。
强光让在黑暗中待了许久的贝妈妈不适应,她眯起眼,再次睁开时,贝尧的脸近在咫尺。
贝尧关切地打量着贝妈妈的左脸,那里贴着一张有半个手掌大的纱布,其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能清楚的看到淤青:“妈,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贝妈妈眼神躲闪,盯着茶几说,“半道上遇到一个打劫的,我没给他钱,就被打了一顿。”
贝尧蹲在地上关心地说:“妈,下次别这样了,那些人要钱你就给他,千万别让自己受伤。”
“家里没多少钱了。”贝妈妈忽的冒出这么一句来,让这个话题嘎然而止,谁都没有继续下去。
贝爸爸走后,贝尧清楚家里现在并不富裕,不仅主动跟贝妈妈说不需要零花钱,而且还把过年的压岁钱交给了妈妈。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聊了其他话题,贝尧没有告诉贝妈妈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贝妈妈也没有告诉贝尧因为分心,她这个月的奖金也被扣得差不多了,没有钱对于现在的母子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这对母子俱都报喜不报忧,最后贝妈妈拍拍贝尧的手,让他快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才结束聊天。
贝尧一步三回头,始终觉得他的妈妈哪里不太对劲,可又看不明白,他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躺回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
迷茫的人有个共同点,他们拼命的想要找到解决事情的对策,可几个小时过去,大脑终究一片空白,就连时间是怎么过去的都无法得知。
贝尧自从和贝妈妈聊了两句就再也睡不着了。第二天早上,他顶着一对巨大的熊猫眼去上学,走在路上还在想心思。
爸爸走了,家里没钱,他成绩不好,估计连大学都考不上,与其浪费这些年的学费,还不如早出社会工作赚钱。可他才十三岁,课本上说了,他这属于童工,没有单位敢用他。
浑浑噩噩地来到学校,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这些日子以来,贝尧早已习惯旁人的风言风语了,他的爸爸跟一个风尘女子私奔是事实,他无法反驳。
贝尧没想就连闲话都会升级。
“看我就说他爸跟妓跑了,不仅仅是他爸一个人的问题吧。”
“咋啦?又有啥料?”
“哼,他妈骚着呢,在外面偷汉子。”
“真的假的?”
“你说呢?要不然这么大的儿子为啥不要了?估计就不是自己的种,他爸带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真可怜。”
“哎呦,真是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谁不说啊,他啊,就是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