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吧!”
军议解散,厅中陷入了长时间的议论,李定国,黄得功对看了一眼,都心照不宣了,这一仗……
“怕是老靳要吃不少苦头了。”
可众将眼中难掩骄兵悍将的张狂,殿下说的一点也没错,老靳手上三万兵马全是精锐,随便往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里一搁!
谁敢说吃的下?
“砰!”
李定国一拳砸在桌子上,徐徐吐出了一个字:“干!”
数天后,伦敦。
领兵出征英伦三岛的靳统武,手中拿着洛王殿下的秘旨,看到了固守待援四个字,先是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了,这四个字的意思其实是……
没有援兵!
一刹那,靳统武脸色一沉,却决然道:“谢殿下抬爱!”
站在他周围的一个个年轻镇军将领,纷纷错愕,很快回过神来了,又纷纷大笑起来。
“殿下威武!”
这年月的大明镇军一个个都很年轻,又血气方刚,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建功立业,自然没有人会怯战。
“走!”
靳统武收拾心情,开始召集军议,商量对策,他盘算着手中的兵力,一万凤威军是精锐中的精锐,两万波斯驻军也是骁勇之师。
凭此三万人马……
“砰!”
同样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这要是连个伦敦城都守不住,那他真的没脸回去面见殿下了。
同时间,巴黎。
丹枫白露宫中,同样一片肃然,同样的年轻法军军官不停的进进出出,将信件,兵力调动的文件送来。
可路易十四脸色铁青,气坏了!
他坐镇巴黎,号召二十几个盟国前来支援,可盟国们似乎不太买账,只有同为波旁家族的奥地利皇室,派来了区区一万兵。
其他如西班牙王国,荷兰王国等等,只派来了一两千士兵,甚至还有一两百的……
闹着玩呢!
路易十四在宫中大发雷霆,可是他没有办法,老欧洲都这样,情绪起来了一个劲的鼓掌,吹口哨,可总喜欢背后互相捅刀子。
出工不出力是常态……
这事儿其实也挺正常,波旁家族在欧洲算是新贵,没什么影响力,老欧洲的哈布斯堡家族怎么会没有保留的支持他?
等着看他的好戏还差不多,欧洲人要是能团结一心,也不至于上千年来一直处于分裂状态了。
本来波兰立陶宛联邦是打算出兵的,可是明军主力突然出现在君士坦丁堡,一下子,让波兰人,立陶宛人不敢乱动了。
至于沙俄,别提了!
那个沙皇阿列克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呵。”
路易十四怒极而笑,他心里也明镜一般,老欧洲这帮盟国的德性一贯如此,想当英雄是要拿出实力的。
倘若他打赢了英伦之战,那些墙头草自然会靠过来,倘若打输了,他压根就没想到会输。
从法国皇帝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进攻!”
顷刻间,五万法军,一万奥地利军,加上其他小股盟国部队离开了巴黎,向着敦刻尔克方向开进。
还好荷兰王国出动了一支庞大的舰队,大量武装商船,运输船,给法军提供了强大的海上火力。
至于派常备军登陆作战。
免谈!
路易十四也挺无奈,只出动海军也比没有强,荷兰人还是比沙俄人靠谱多了,当下六万多法,奥联军在敦刻尔克登船,横渡了英吉利海峡。
浩浩荡荡的向着伦敦方向发起了登陆作战。
伦敦,外围。
泰晤士河上,大英皇家舰队卸下了最后一船物资,人员,便挂起了风帆离开了母港,这也是为了保存实力。
大英舰队和荷兰,法国的联合舰队比起来,无论是数量还是炮位都差距太大,不得不离开母港,避敌锋芒。
看着缓缓离港的舰队,靳统武放下千里镜,又看了看城下正在布防的部队,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
他的一系列城防部署,让骄傲的英军将领们十分不情愿,这位接管英伦军队指挥权的明国统帅,看起来有些懦弱。
在远离舰炮射程的伦敦城下,他下令整个伦敦的青壮年,士兵去城外挖壕沟,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壕沟挖了十几条,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堑壕这东西,其实早在远古冷兵器时代就已经很常见了,是守城,围城双方都喜欢干的事。
可远古时代的堑壕,其实只能起到防备骑兵的作用,对拥有大量步兵,辅兵的部队来说用处不大。
看着大明镇军专业的工兵营,将一条条堑壕连接起来,骄傲的英国士兵不免有些怨言,这算什么回事儿呀?
壕沟可以挡住敌人,可自己也出不去了呀!
这不是自掘坟墓嘛?
再说了,这个时代的欧洲军队还是很喜欢面对面,火枪对火枪的排队枪毙,这是英勇的象征。
对于动不动就决斗,傻傻站着向对方开枪的欧洲骑士后裔来说,挖壕沟,躲在胸墙后放枪是一种懦夫的行为。
可靳统武不管这一套,他接到的命令是固守待援,并且他忠实的执行了这一命令,把堑壕挖的又深又宽,胸墙建了一道又一道。
直到城防工事完成之后的第三天,远处的泰晤士河上,出现了浩浩荡荡的大量敌舰。
同时间,破破烂烂的岸防炮台之上,几百名骄傲的英国炮兵,操纵着还残存的十几门岸防重炮,勇敢的向着法军舰队开始轰击。
“呜……轰!”
可孱弱的岸防火力,很快招来了法,荷舰队的疯狂反击,一个个炮手直挺挺的倒下,让靳统武摇了摇头。
他已经下令放弃这些炮台,可这些骄傲的英军,十分固执的选择了拒绝执行撤退命令,他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随着岸防炮台被摧毁,在大量风帆战舰掩护下,骄傲的法军开始登陆,成群结队的士兵高昂着头,抱着火枪排成了整齐的队列。
密密麻麻铺满了河岸……
烈日下,成群结队的法军开始登陆,骄傲的士兵挺胸抬头,扛着火枪排成了四列纵队,在吹鼓手的带领下大踏步的前进。
很快,带着船形帽,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一门门炮车从大量运输船上推了下来。
整个河岸很快被各种各样的装备,人员铺满,当法军嘹亮的军歌响起,城墙上,正在指挥作战的靳统武眼睛眯了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