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福小饼仍旧云里雾里,小心地偷瞄云邰,心想他娘刚才提到了生娃娃,怎么主子都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难不成他也是想和自己生娃娃?!
想到这里,福小饼脸色通红地扭开了视线,决计不能再如此肖想主子,殊不知努力维持人形的鼻子下已经淌出了热流。
“小饼,你怎么了?”小蓝猛地站起身,凑近了福小饼。
福小饼以为是爱干净的嫂子嫌弃自己的“鼻涕”,抬手胡乱抹了抹鼻下,淡定道:“回来的时候风有点大,所以有点受凉吧。”
“受凉会流鼻血?”云邰审视的眼神打量过来,看得福小饼不自觉冷颤两下。
“鼻血?”福小饼愣怔,低头看到手背上一片猩红,还想开口解释,可惜话没说出口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云邰连忙接住他,不想因为重量悬殊,摇晃了几下才勉强将他按进自己怀中,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要知道福小饼前段时间风寒才好,昨天夜里也确实有些阴冷,再染上病很有可能。
“忘了说,福家的男人不仅容易流鼻血,而且还晕血。”小蓝贴心地解释,顺带着补充道,“流鼻血的主要原因就是——发情。”
云邰:“……”
正是大过年,福小饼又初次带“媳妇儿”回门,福老爹当然是把家里最好的储备粮全部拿了出来,其中还包括他亲手酿制的“儿子红”。
好吧,其实这本来是坛女儿红,只怪福老爹当年太糊涂,瞥了襁褓中的福小饼一眼,见他白白嫩嫩就把儿子错当成女儿,一时欣喜跑出门买酒,回来才知道福大娘生的是个儿子。
云邰家里冷清,难得碰到这么多热情好客的人,几番劝辞之后就被福老爹拉到了一旁喝酒。
而福大米家的小蓝管得严,只能倒着白水兑几张凋谢的枯叶当做黄酒解馋。
“云邰啊,以后我家小饼就靠你啦。”酒过三巡,福老爹拍着云邰的肩膀感慨,“我知道我家小儿子打小就有大的抱负,大白村不可能留住他,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除开不舍也会担心他出外受人欺负。后来听说他剿匪立了功,回来还带了媳妇,我这颗老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以后就算是在皇城里生活艰苦,你们也要好好过日子啊。”
福老爹虽没有出过大白村,但总听说过皇城里的市价高、多少人谋不到生计,此刻自然以为福小饼在皇城过得拮据潦倒。
“呜!”不等云邰回应,刚清醒没多久的福小饼就难过地扁起了嘴,“阿爹,怪我不懂事,没有考虑你们的感受就离家出走,我,不值得你们牵挂。”
“你闭嘴!”福老爹瞪了他一眼,酒气散去几分,直勾勾地看向了云邰,等待他的答案。
云邰思虑了片刻,终是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对上福老爹的视线,认真道:“放心,我也很喜欢他,不会让他遗憾、不会让他委屈。”
得到云邰的回答,福老爹总算是松了口气,抱着酒杯就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福小饼缩缩鼻子,看福老爹这不靠谱的模样,只好扯了扯云邰的衣袖,“主子,我阿爹是喝醉啦,你别放在心上。”
“福小胖。”云邰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以为我云邰是个信口开河的人吗?”
“不,不不。”福小饼忙不迭摇头,顿了顿又问,“你也喝醉啦?”
“你……!”云邰一阵语塞,伸出手戳着福小饼的额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愚钝的猪!”
虽然福小饼还想接话,但碍于云邰的表情十分可怕,他还是委婉地看向了远处,小声问着云邰:“我们去拜神吧。”
拜神是大洛山里各个村庄的传统,只有拜过山神,来年才会得到山神的庇护,挖到更多的菜。
云邰应了一声,站起身就跟着福小饼朝山神像过去。
“一定要虔诚哦。”福小饼站定前还在严肃交代,“许的愿也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