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抬手一把挥开翠柳的手。
谁知,就是这么轻轻的一挥,翠柳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院里骤然响起女人的痛苦声:“孩子,我的孩子!”
寒伶茫然无措的站在眼底,看着翠柳裙下的血染红了地面洁白的血,满目惊恐。
闻声,梁小秋和寒阙都匆匆跑出来。
见寒阙出来,翠柳哭的更厉害,她抱住寒阙的大腿:“老爷,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她哭的肝肠寸断,闻者伤心。
梁小秋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抱了浑身颤抖的小寒伶,轻声的安慰他:“别怕,伶儿,母亲在。”
寒阙见满地的红,狠狠的瞪了梁小秋母子二人,这才匆匆抱着翠柳回了屋,又命人招了郎中来。
雪地里,寒伶看着梁小秋,无助的小声哭着:“母亲,不是我,我只轻轻的推了她一下,是她故意摔倒的。”
“母亲知道。”梁小秋擦点寒伶脸上的眼泪:“别哭了,先回屋,暖暖身子。”
梁小秋熬了姜汤,喂给寒伶喝。
还未喝完,有小厮前来通报:“夫人,老爷让你去正房。”
梁小秋面上没有一丝的慌张,她甚至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衣服,这才站起身来:“走。”
第35章黄粱一梦
正房气氛凝重的像是一潭死水。
梁小秋的走入,像是一滴墨滴入澄澈的水,将这平静打破,转瞬却又变得愈发的沉重。
翠柳躺在踏边,面色苍白的像是随时都会驾鹤西去,寒阙一副我是天下最好相公的模样,温柔又尽职尽责的守在她身侧。
倒是她这个正妻,此刻活脱脱一副闯入者的模样,真是无不讽刺。
她同寒阙对视,目光里竟只剩下恨到极致的剑拔弩张,再寻不到半分恩爱的影子。
究竟是何时,他们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种境地。
“同我解释解释,你怎么教的儿子!”沉闷中,寒阙率先开口,那语气,像极了他的姓氏。
她端详他半晌,笑了出来,却是含了嘲讽的冷笑:“敢问翠氏明知自己有喜为何还在这种天气出去?既出去,府中这样大的地方为何又偏偏同伶儿在一处?伶儿弱小,又是怎么推到她的?这其中明明是疑点重重,老爷,你何时变得这般糊涂?”
这话音刚落,寒阙确确实实愣了一下。
他身后的翠柳,却一把攥住他的手,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掉,配上那张惨白的脸,真真是惹人心疼。
“老爷,梁氏她污蔑我!我是见着今日阳光不错,才想着出去走走,恰巧碰到了伶儿,想着作为长辈疼爱疼爱晚辈,谁知他竟不领情,推了我,雪天路滑,妾身这才摔倒,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美儿总是惹人怜爱的,寒阙瞧着她这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有什么立场。
他抿着唇,目光凌厉的很:“梁小秋,你休得胡说,现在立刻叫寒伶过来!”
是真不清楚,还是装糊涂?
她挑眉,唇角的笑意愈发的张扬,可那笑意,不及眼底半分:“你庇佑她?寒阙,你可知,她为何会流产?”
“梁小秋,你想说什么!”方才还躺在床上立刻就要闭上眼的翠柳,这会儿竟惊的坐起身来。
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翠氏,你因在翠玉楼时流产太多,体质敏感,根本要不了孩子,又何必歹毒的将此事嫁祸给我的孩子?”她本想着这翠氏若是识大体不同她纠缠,她尚且能给她留几分薄面,可如今是她先要逼她,便怪不得她了。
“你胡说,老爷,我没有!”
“胡说?我们可以请玉春堂掌柜来对峙。”
翠柳一瞬面如死灰,惶惶然愣了片刻,抬手死死抓住寒阙:“老爷,妾身孩子都没了,还要受到如此侮辱,你得替妾身做主啊!”
翻来覆去就这些话,她说的不烦,她听的都烦了。
可偏生这话,有些人信。
或许不是信,而是,寒阙同样需要这样一件事,找她些不痛快。
何时,她就算不招惹他,也成了他眼中的一根刺?
他站起身来,拂袖,很是狂躁的看着她:“你怎么这般恶毒?今日我一定要给你和伶儿些惩罚!”
他这是要给那翠氏一个交代。
梁小秋一愣,随即,笑开来。
这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