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和老头回到房子,之前是别人家的房子他看着杂乱的院子没啥感想,现在是他的房子了怎么看怎么别扭。
大妈们看他俩又回来都感觉事情有点不妙,不大会就召集了十几个人邦邦的来敲老头家门。
李东听老杜聊这房子的前世今生正听着来劲呢,被粗暴的敲门声打断。
李东和老杜开门出来看见院子里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
老杜房子卖了神态轻松的说:“房子我已经卖给他了,有什么事你们找他。”
一个大妈高声骂道:“你个太不是东西了,说卖就卖我要去街道告你去。”
“对,告他个老丫挺的。”
“这房子我们都住十几年了谁来也不好使。”
一时间是群情激奋张牙舞爪。
李东拿出自己工作证和介绍信指着钢印说:“我是哈市商业局的,现在这已经是哈市商业局的驻京办事处,考虑到你们的实际难处我已经打了报告为你们每家申请了100元的搬家费限期两天,两天后不搬家的没有搬家费,到时我会提请咱们市商业局和人民法院强制搬离。”
刚才还叫嚣的众人都蔫了,欺负老杜他们胆气十足,面对公家他们可没这胆子。
李东拿出纸笔和一沓钱,“现在只要在这写上自愿搬离就可以领钱了。”
老杜摇摇头没说话叹了口气。
其他人交头接耳的互相商量,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拿起笔写上自愿搬离,收起十张大团结默默的走了。
场面马上安静下来,一个大妈喊到,“老孙你个叛徒,你就差那100块钱。”
老孙回过头淡淡的说:“人家的房子还给咱搬家费,到哪也能说出理来,见好就收吧!”
一个小年轻的也过来签字拿着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了领头的联盟马上就摇摇欲坠。
陆陆续续的都过来签字领钱,就剩两三个大妈还在骂骂咧咧不签字。
李东开心收起纸和笔和老杜进了屋。千八百块钱就分化瓦解了大部分,这钱花得值。
“你太惯着他们了,那可是一千多块,都能再买套房了,你给他们可惜了,只要你工作证一亮他们都得消停的滚蛋。”
老杜这些年己经在这受够了他们气,还指望李东能为他出气呢。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这种纠缠了十几年的乱麻就得用快刀,越是迁廷拖沓以后麻烦越多。
李东呵呵一笑说,“老爷子你有什么打算?”
老杜叹了口气说:“当年因为祖上留下的这点东西我就没走,现在儿女们已经在香港扎下了根,等我把这些东西处理完我也过去了。”
“老爷子还有房子?”
老杜摇摇头,“就是一些瓷器字画。”
李东一听来了兴趣,“老爷子你就不用再费事了都卖给我得了。”
老杜双眉一挑,“嚯,你小子还是个过江猛龙。”
“谈不上,做小生意有点闲钱。”
“你能要多少?”
“你有多少要多少”
老杜气笑了。
这小子口气也太大了。
“我手里这些东西大概就值这栋房子钱,我几个老友手里也大概是这个数你能吃下?”
李东微笑着说:“再多都吃的下。”
老杜腾的站起来,“好!我现在就去联系,明天还是这里见。”
李东点点头就告辞走了。
出了院门李东是一阵轻松,这有钱就是好,办啥事都顺当。
悠哉的找个饭店吃饱喝得就一路打听着到了歌舞团。
方豆豆这一走就没了消息,李东也慢慢的习惯不在想她。
但是一到京城她那曼妙身姿又开始在他脑海里鲜活起来。
这个世界,人不是感情贫乏,就是泛滥。
李东坐在车里看着夕阳融化般洒在歌舞团的灰色小楼上。
很多时候李东会觉得,方豆豆也像是夕阳一样,是温暖的,也是悲伤的。
并且正在慢慢慢慢地,朝地平线下坠去,一点一点地离开自己的世界,卷裹着温暖的光线和美好的时间一起离开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