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袁樵几乎就能断定,这小子心里有事。他回想起昨夜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一幕幕,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人竟然就是眼前的丁子木,这里一定有问题!袁樵自信自己这双眼睛不会看错人,昨晚打人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丁子木,至少不是正常状态下的丁子木。
“木木,”袁樵咳嗽一声,“我……”
“袁哥对不起。”丁子木抢过话头说,“我非常抱歉,昨晚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那不是事儿!”袁樵洒脱地挥挥手,“我搂不住火的时候能用奶油刀砍人。我是问你,昨晚你为什么生那么大气?”
“我……那个人骂的太难听了。”
“你不是我,你比我脾气好得多。昨晚如果是我在,我可能早就冲上去抽那个傻逼了,但是如果是你,你一定会耐着性子安抚他,上来就出狠手不像是你的风格。”
“袁哥……”丁子木感激地笑一笑,他当然听出了袁樵话里为他开脱的意思。
“所以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子木想这事儿太复杂了,你让我怎么说呢?
“木木,以前几次跳槽是为什么?”
“打架。”
“跟昨天一样?”
“嗯?”
“你经常控制不住脾气?”
“也……不是。”
袁樵轻轻用指尖敲敲桌子,这点轻微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而刺耳:“木木,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觉得没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
丁子木坐得更直些,头皮有点儿冒汗,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袁樵,可是又不敢说实话,他不想袁樵拿他当个疯子看,更不希望从此以后袁樵怕他、讨厌他。
“你是杨一鸣的学生,”袁樵斟酌了一下,试探着说,“狂躁症?”
“啊?”丁子木楞了一下,飞速地判断在一般人眼里,狂躁症和did哪个更容易接受些。
“是吗?”袁樵追问一句。
“呃……躁狂状态的主要临床症状是心境高涨,思维奔逸和精神运动性兴奋。”丁子木下意识地溜出这么一句。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在家里没事儿就看杨一鸣的专业书,有些名词张嘴就来。这时在情急之下,都没过脑子就滑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