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觉得丝毫不在意的事情,如今想来却觉得像是一根根几乎微不可见的针,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密密麻麻刺入心尖。
爱总是有魔力的,再强大的人遇到它也会变得卑微。
是的,他就是吃醋了,他觉得谢成荫与别人在一起十分碍眼。
易敬缓缓闭上眼睛,承认道:“苗苗,我确实在吃醋。”
谢成荫主动回握住易敬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因为你太喜欢我了。”
说完,谢成荫主动仰起头,用嘴唇去触碰易敬的唇瓣。
周围的湖面早就结冰了,其中有些为来得及砍掉的枯萎的芦苇被紧紧地冻在里面,不能动弹。谢成荫的嘴唇是温热而柔软的,有着他刚刚喝过的橘子汽水的味道,也有些微酒气。
像是被他迷惑了一般,易敬难得放纵自己的欲望,他喉结滚动着,与他唇齿相依,吻得又急又凶。
一吻作罢,谢成荫脸上的酡红更明显了,他眯起眼睛对易敬说:“我有没有说过,我高中就暗恋你?”
易敬瞳孔猛然骤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谢成荫之前曾经说过他从很早就喜欢自己,易敬也只觉得无非是两人重逢以后产生的感情,从未想过,原来高中的时候谢成荫就对他产生过感情?
过了片刻,易敬哑声道:“可是,我们高中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
谢成荫垂下眼睛,在一旁的手不自觉用指甲抠着木制长椅的边缘,即使是现在,要向易敬坦白,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的声音有些绵软:“就是……你记得我高中什么样子吗?”
易敬点点头,努力回忆道:“好像没现在高,脸是跟现在一样的娃娃脸,皮肤很白,头发卷卷的,还有人私下说你是女生。”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易敬一直密切注意着谢成荫的动作,若是他表现出丝毫不适,易敬就会立即停下。
谢成荫倒是真的没在意,他现在在全心全意地紧张,眼神胡乱地瞟着,说话也有些磕巴。
“那你记得……之前有一回……我……你过来安慰我吗?”
易敬蓦然皱起眉头,他隐约记得谢成荫有一次趴在桌子上哭得特别惨,把衣服袖子都给哭湿了,他去给谢成荫递了纸巾,谢成荫抬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谢成荫的眼圈红的吓人,之后……之后他好像安慰了谢成荫些什么,易敬有些记不清楚了,但谢成荫对他露出得那个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易敬倒是莫名其妙地深深印在了脑海之中。
见易敬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像并不记得了,谢成荫虽然觉得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失望,他音调低了几分:“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大家互相都不太熟,你们大部分人都是住校,只有我每天都有保镖来接,再加上当时我也长得有些矮……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我是双性人,大家就都传开了。”
谢成荫自嘲了一下,继续道:“现在听起来其实挺可笑的,现实生活中的双性人少之又少。但也许就是出于少年人的好奇吧,那天……那天他们把我堵在厕所里要扒我的裤子。”
谢成荫说得平静,易敬却能从他寥寥几句话中感受到他那时候的深深的无力,他轻轻拍着谢成荫的背。
易敬高中不爱说话,与同班同学交流不多,他从未想过他们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班的同学。易敬的愤怒难以抑制,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给那些人两拳。
易敬深深皱起眉头,谢成荫反过来安慰他道:“不过他们当时没有得逞,而且后来他们也主动跟我道歉了。再之后……就分了班,我与他们再没有交集了。”
从谢成荫的表情上看,易敬知道谢成荫大概真的放下了,但易敬依然是出离愤怒,他的一只手握成了拳。
谢成荫的脸蓦然又红了不少,几乎可以滴下血来,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不少,嗫嚅道:“而且……当初还有你安慰我,跟我说了好多好多话。我那时候就感觉到你不擅长安慰人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但我却还是被你治愈了。”
谢成荫一根一根地掰开易敬握成拳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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