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洁碰碰他,一脸同情地表情“哥,你惨了!你们老师的脸色好难看啊,好像你欠她二百块钱没还似的。”
真是欠钱倒好了。大山甩甩头,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免不了要吃一顿批评,多想无益。
“走,咱们先买车去!”
唐援朝先行一步,已经等在汽车公司。
“我是来给你们送牌照的,”他解释说“要不然,你们有了车也开不出门去,总不成在家里当稀罕东西摆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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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绿色的吉普车。刚下线地新款,瞧着就气派的很,挂上军车的牌子,陈群笑道:“咱们出门,人家肯定以为,这是部队哪个领导下基层视察回来了!”
唐援朝挥挥手“开出去转两圈,找找感觉去!”
大街上难得见到几辆车。一路畅通无阻。陈群开车,载着几个人绕了一会儿,大家都很满意。
把唐援朝送回单位,回家接上狼牙和咆哮。车子直直驶向了郊外。
冬天了,触目所及,只是一片空旷,除了寒风中颤抖着身子努力打起精神的冬小麦,能带来一些绿色,路边尽是光秃秃的树干,连叶子都落地干干净净。
风不大,有些冷,却浇不熄几个人的好心情。
找了个平坦的地儿。先放下大山和董洁,陈群继续开车,又跑了大约四五百米远地距离才熄火停车。
刚打开车门,不待吩咐,狼牙和咆哮已经动作利索的一跃而下。
抖了抖毛发,两只狗撒开四蹄。在董洁银玲般欢快的笑声里,冲大山他们这边飞速的跑了过来。
它们曾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跳跃中的身体,极具蓄势暴发的力量之美,风把它们身上的毛发吹地四散张扬开来,更凭空添了一股野性的凛凛威风。
陈群从车上拿了几块木板,设置成简单的障碍。
薰洁跟着咆哮和狼牙一起跑,看它们敏捷的高高跳起,轻松跃过障碍,大声为它们鼓掌加油
大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含笑看着一人两狗开心地玩闹。
狗是热情又单纯的动物,狼牙和咆哮,除了不会说话,它们几乎和人类并无二致。因为生长环境所限,董洁没有同龄的朋友,她是聪明的,却也是孤单的孩子,在他这个做哥哥的眼里,自家的小姑娘当然是调皮可爱也活泼开朗,可是更多时候,她是安静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做自己地事,安静的不像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而现在,与咆哮和狼牙玩闹的董洁,笑的那样开心,那样毫无保留的挥洒自己地快乐。哎,如果有相机就好了,如果可以把这一切拍下来该有多好。
对哦,大山暗暗责怪自己的粗心。成长的脚步太快,他转头看着正开心笑闹的董洁,那个呀呀学语的小婴儿,仿佛还是昨天的事,虽然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珍藏在他记忆深处。可人的记忆终究会慢慢遗忘,两人从小到大,却是不曾留下几张照片,嗯,以后要多多注意了
“哥,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玩会儿?”
薰洁满头大汗跑回大山身边,一屁股坐下,呼呼喘着粗气“还在担心今天碰到老师的事情啊?”
大山移了移身体,靠近董洁,伸手在兜里掏出块白手绢,擦去她额头的汗,嘴里轻声责备道:“你看你,跑出一头汗,回头一吹风,生病了怎么办?”
“不会啦,哥,你不觉得这几年我身体好多了吗?”
薰洁吐舌笑笑,也许是这些年饮食各方面都跟得上,大山也一直小心注意,她倒不似小时候,三天两头生病了。虽然比常人略有不足,不过,少生几回病少吃点苦葯,基本上她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哥,这手绢、这手绢”
大山奇怪道:“这手绢怎么啦?”
“这是给你擦鼻涕地手绢啦,你拿来给我擦汗?”
看她一张小脸苦的像吃了黄莲,一双杏眼却睁的大大的,大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乱想什么呢?”忍不住敲了她一记“哥哥昨天就不流鼻涕啦,这块手绢已经洗的很干净,你呀,以为哥哥是那么不讲究卫生的人么?该打!”
“呵呵,”董洁揽上他胳膊,讨好的仰脸笑道:“看我这粗心劲,只记得给哥哥找手绢,也不知道给你洗洗,所以哎呀,我错了,向哥哥检讨!”
大山拧拧她鼻尖“哥哥是大人,本来就该哥哥照顾你才对。这几天生病,小洁忙前忙后,累坏了吧?”
薰洁把头靠到他肩上“哥,这次又请了好几天假,今天还被老师撞见,明天上学,哥哥一定会挨批吧?”
“只要我努力点,争取期末考考个好成绩就好了,你呀,别担心这些事,哥哥会解决的。”
这时,咆哮扔下正在陈群指挥下奔跑跳跃的狼牙,跑回兄妹俩身边,两只前蹄搭到大山肩膀,安静的听兄妹俩讲话。
薰洁伸手,轻轻顺着咆哮身上光滑的毛发。因为刚刚运动的关系,咆哮的身体暖暖的,摸上去很舒服。
“咆哮也在担心哥哥,是不是?”
大山揽住咆哮的脖子。
“有狼牙和咆哮陪着,小洁活泼了许多,哥哥看着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