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不算大好,那日头一阵亮一阵暗的,将李淑慎那凄厉的呼喊声衬托出来,犹如恶鬼般的凄凉。
“二姐儿,可要奴婢下去瞧瞧?”平梅开口道。
苏阮抬手,按住平梅的胳膊,“不必去了,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可能会伤人。”说罢话,苏阮便瞧见苏府内步出几个家仆,将李淑慎拉了开去。
青绸马车驶进角门,往内宅去,苏阮身后是李淑慎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兜兜转转的绕过曲长马车过道,尤为凄婉。“我儿啊……”
芊兰苑内,宜伦郡君正候在主屋内,瞧见苏阮过来,赶紧起身。
“郡君?这一大早上的,你怎么在我这处?”苏阮看向宜伦郡君,握着她的手坐回绣墩上。
“母亲给我拨了一座宅院做郡君府,我今日就要搬去了。本来昨晚上要寻你说的,但丫鬟说你早睡了,便未打扰。”
昨晚上苏阮去寻了陆朝宗,宜伦郡君恰巧来寻自个儿,自然是寻不着的。
“这么急?”给宜伦郡君添了一碗茶水,苏阮蹙眉道:“那郡君府在何处?”
“不远,就在街尾。”伸手接过苏阮递过来的茶碗,宜伦郡君的面色不错,看样子是与南平县主说开了。
也是,两人本就没什么仇怨,有的也只是一点心里头的暗心思。一个觉得怨,一个觉得委屈,南平县主不是个憋得住事的人,心中怨恨便欢喜大吵大闹的发出来,但宜伦郡君却是个心软能憋气的人,这一憋就是十几年,也是难为她了。
“那是要搬东西过去了?我让婆子一道帮衬着你。”
“不必了,母亲给我拨了丫鬟和家仆。”宜伦郡君从绣墩上起身,朝着苏阮盈盈行礼道:“多谢阿阮姑娘这几日的收留。”
“郡君这是说的哪里话。”苏阮蹙眉,不赞同的道:“我原以为我与郡君也算是个知心人了,却没曾想郡君如此见外。”
听到苏阮故作委屈的话,宜伦郡君面色微红的点头,“其实我也觉得与阿阮姑娘尤其投缘。”
“既如此,那郡君也别生分的唤我阿阮姑娘了,便唤阿阮吧。”
“好。”宜伦郡君点头,“阿阮你唤我宜伦便好。”
苏阮抿唇轻笑,声音软糯糯的道:“宜伦。”
宜伦郡君点头,看着面前的苏阮道:“阿阮你这身宫装真好看,配上这高髻,瞧着就像是宫里头的娘娘。”
“别瞎说,我可还未嫁人呢。”苏阮伸手捋了捋身上的宫装,面色微红。
“我可不瞎说。”宜伦郡君摇头,压下了几分声音,“便是那太后,都极少穿这郁金香根色的宫装。”
听到宜伦郡君的话,苏阮一愣。她是知道这郁金香根色的宫装极为珍贵,却是不想连太后都极少穿戴。
“阿阮,这宫装好看是好看,只是招人眼的紧。”朝着苏阮摇了摇头,宜伦郡君道:“你还是别穿出去了。”
“好。”苏阮点头,走到彩绘纱屏后将其换下,连同那高髻都给一道拆了。
苏阮明白宜伦郡君的担忧,这太后都不敢随意穿戴的颜色宫装,竟然给她穿在了身上。但苏阮也明白陆朝宗的意思,他的摄政王妃,合该穿戴最好的物事,因为在苏阮的印象里,陆朝宗本就不是一个欢喜藏着掖着的人。
他权倾朝野,便摆出了权倾朝野的派头,也不管他人如何唾骂,自顾自的穿着花衣蟒袍行走四处。
那厮给自己这套宫装的意图,怕也就是在告诉苏阮,日后的她,要与他一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