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去摘些银杏给你吃。”
“吃银杏。”小皇帝捏着手里的奶酥,声音兴奋的拍手。
苏惠德不明所以,跟着一起拍手。
苏阮见陆朝宗又露出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赶紧一手牵着一个人跑远。
隔壁的银杏苑内落满了一地的金黄色银杏叶子,如扇如银,层叠渐染,高大的枝干峻峭雄奇,尽显华贵雅之感。
苏阮穿着绣鞋的小脚小心翼翼的踩上那厚实的银杏叶子,耳边响起“吱呀吱呀”的挤压声。那厚实的银杏落叶层叠铺满整个大院子,满眼望去耀眼迷离,就像走在一张巨大的毛毯之上。
“哇……”小皇帝迈着小短腿,颠颠的绕着一棵大银杏树跑,然后指着上面的银杏果道:“奶娘,朕想吃银杏果子。”
“好啊。”苏阮应声,从一旁拿起一根竹竿,拢起宽袖就往上面戳。
“奶娘好笨哦。”小皇帝仰头看着苏阮动作,直到自己的小脖子都仰酸了,也没瞧见苏阮敲下一个半个的银杏果子。
“喏,皇上来。”苏阮戳了半日,被小皇帝一句话给压瘪了气势,就把手里的竹竿子递给了她。
小皇帝人小,举不起那竹竿,一旁的苏惠德帮忙,两个人扛着那根竹竿子,小跑着去找银杏树。
苏阮看着两人玩的起劲的身影,扬声道:“当心别跌了。”
银杏苑很大,小皇帝和苏惠德一下就绕没了影,苏阮笑眯眯的转身,却是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苏惠蓁吓了一跳。
“二姐姐。”苏惠蓁穿着青白色的细袄,腹部微隆,脸上虽然施了粉黛,但却依旧能看出面色不好,她的手里提着一盏茶壶,苏阮看到那细薄的白雾从茶壶里面漏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阮看向面前的苏惠蓁,眼中显出厌恶。
“我怎么会在这里?二姐姐不知道吗?”苏惠蓁的脸上显出一抹怪异笑容,她提着手里的茶壶走到苏阮,按在腹部的手越捏越紧。
“那秦科壶也是无用,竟然被两个老婆子就给拽了出去。”苏惠蓁的脸上显出一抹轻蔑,“对了二姐姐,你知晓那孔君平为何会答应秦科壶的提亲吗?”
“为何?”苏阮缓慢往后退了一步。
“是因为那孔君平不干净了。”苏惠蓁仰头大笑,脸上显出一抹快意,“心中的白月光,眼中的朱砂痣,被人玷污了,那是该多痛呀。可是他没有我痛!”
对于衍圣公喜欢孔君平一事,苏惠蓁早已看出,她恨自己做了那么多,却还是比不上苏阮这个蠢笨东西!
凭什么她就能得到陆朝宗,摇身一变成为那万人羡艳的摄政王妃!她就要受尽屈辱,被人当做筹码一样的交换,被那恶心的镇国侯玷污不说,还怀了这个孽种!
苏惠蓁粗着嗓子发泄完,突兀又变成了那个温婉之人。“二姐姐,你知道今日那老太婆去了吧?”苏惠蓁一步一缓的朝着苏阮的方向走去,点着艳色唇脂的嘴轻抿,显出一抹猩红色泽。
“老太太去了,你不应当在衍圣公府内守孝吗?”苏阮提防着面前的苏惠蓁,捏紧了手里的绣帕。
原来今日那秦科壶来寻自己,是因为听了苏惠蓁说的话,嫌弃孔君平不干净了。真是打的一手如意好算盘,装出一副坚贞不屈,欢喜她的模样来,却只是为了这个卑劣的恶心念头。看来她让婆子把人押出去,还是便宜他了。
“守孝?哈哈哈。”苏惠蓁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那老太婆才看不上我呢,日日刁难我,我恨不得她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