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了很多钱,想要逃跑……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梦这么没有逻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猜。”
好吧,这是非常“桑杉式”的回答。
肖景深的双手默默地在女人的手臂上摩挲着,渐渐与她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他的嘴唇一直是很红润的颜色,嘴唇略薄,形状却极好,唇珠圆满,落在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的发顶,像是一片被露水压下来的花瓣儿似的。
“我梦见你的手,就这样握着我的手,然后,你跟我说……我忘了你跟我说什么了,但是我立刻就决定不离开了,欠债又怎么样,我一点都不怕,大不了还钱就是了。”
“果然是个毫无逻辑的梦。”
“这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桑杉,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宝物,让我有力量和勇气去面对任何人和事。”
转身,桑杉抬头看着肖景深的眼睛:
“看来你身体果然是好了,乱七八糟的话又说起来了。”
“要是你愿意,哪怕身患绝症,我也能每天向你表白一万次。”
“滑着轮椅给我点蜡?”
男人一下子抱紧了桑杉,把脸埋在她的发间笑了起来。
“我不光会给你滑着轮椅摆蜡烛阵,我还能插着氧气管子给你折九百九十九只千纸鹤。”
“是不是该夸你身残志坚?”
肖景深又笑了。
看着他接连不断的笑,女人的眉目舒展了几分。
“你决定去见他了?”
“我应该去看看他。哪怕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我也要告诉他一件事。”
……
隔天,被保释的肖先生在一家高档餐厅见到了他的儿子,不对,应该说是他的“长子”。
“这里整层都被我包下来了,今早空运到的蓝龙虾,很快就可以吃了。”
肖景深看着那个和他有几分想象的男人,默默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们这次运气不错,多花点钱就能吃到,上次我有个朋友整整排队了两个月。”
奢华的装修,悠扬的现场小提琴演奏,还有全球知名的顶级食材,肖景深看着被这一切包围着的那个男人,只觉得他是一个陌生人。
也许除了一条染色体之外,他们本就是陌生人。
“给我吃这么贵的龙虾,是为了让我一会儿说话好听一点,还是干脆给你跪下,听着你的调派?”
银叉、瓷盘往前一推,肖景深翘起了二郎腿。
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在怨我的,你觉得我不该走,可我也觉得你太蠢了,我和你妈都不在,你就说自己没钱就好了,你和老头儿两个人小的小、老的老,谁也不会真跟你计较。结果呢?你就为了那么点儿钱就耽误了十几年。跟着你的外公,你真是一点经济头脑都没有。”
“你要是没有犯罪,我有没有经济头脑都无所谓。”
“果然,你还是在生气,长得比我还高了,怎么还是一副孩子性格?天真。”
说完了下给自己儿子的评语,男人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与那两个小的相比,还是他在外貌上更像自己。
“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要一直做下去……”话说到一半,肖先生很防备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显然想起来自己还是个“蹲监预备役”,再没有说起跟过去“卷款逃跑”有关的话题。
“好在你现在也混出来了,年轻的时候吃亏是福,等我这边的案子都了了,你爸我给你投资电影,咱们就专门找大导演,能拿奖的那种,你前几天那个电影节,不就是差点拿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