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滑板在他的脚下翻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再次落地,乖顺地被他踩着继续滑行。
接下来有是一个类似的动作,不过这次男人不是等滑板落地后再回踩上去,而是弯下身用手在空中把翻滚的滑板摆正,然后踩在上面,一人一板宛若腾云驾雾一般地在空中成为整体然后落地。
旁边一直漫不经心看着的男孩儿忍不住低呼了一声,虽然不玩滑板他也确实觉得这个动作实在是帅气异常。
“姐姐,您喜欢看这个?”
趁着那个大叔管不着,男孩蹭到了桑杉的跟前。
二十九岁的桑杉无疑是美的,脖颈修长,四肢舒展,皮肤细腻光滑,肤色透着都市女性少见的健康和舒展,她不像这个男孩儿平时见到的那些女人,或者过于青涩,或者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她像是一棵树,自由生长,从蓝天和土地中吸取了养分,不靠任何人,所以自信又昂扬。
看着她随意靠在树上的姿势,男孩儿都觉得心旷神怡,不自觉地就傻笑了。
“你是在跟我说话?”
桑杉勾了一下唇角,摘下墨镜,微微上挑的细长的眼睛冲着男孩儿看过去。
男孩儿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不是……”女人把视线转回到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身上,“我只喜欢看他玩儿滑板。”
很多年后,陈澄都记得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是他一段恋情的开始,也已经意味着结束。
今天超水平发挥的肖景深滑的很尽兴,有几个动作他才练了几天,没想到今天都能特别顺利地表现出来,是在是让他自己都惊喜了。
“桑杉,我表现得怎么样?”
女人懒懒地说:“还行。”
旁边的男孩儿仿佛浑身都在往外冒着小心心:“姐姐,你叫桑杉,这个名字真好听。唉,姐姐,我叫陈澄,陈是东边有耳朵的陈,澄是水里走出来的澄,你喜欢听歌么?我会唱歌,我还会跳舞,看大叔玩儿滑板没意思的,我给你唱歌听吧!”
肖景深很想把这个像苍蝇一样聒噪烦人的男孩儿头朝下埋在地里。
“比我想象中好不少,但是还要接着练习,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得抓紧。”看着男人等着夸奖的笑脸,桑杉把墨镜重新戴了回去。
肖景深很自信地笑着说:“你放心,肯定比现在好更多。”
“那跟别人比呢?别跟自己比,想想跟他这么大的男孩儿,你得比得过他们,咱们才能抢到角色。”桑杉指了一下一头暗金色头发的陈澄。
肖景深顿了一下,笑容暗了下去。
如果是跟同龄人比,他自然是不怕的,自己现在滑板玩儿得溜,演技不能说没有,尽力而为还是能争取到一个好结果的。
但是如果让他跟年轻的男孩子们一起比赛,他就没办法了。
毕竟,他已经老了。
人老了,就害怕跟年轻人去比较,更何况他的年长并没有让他有什么资本去跟那些充满干劲的年轻人竞争,反而让他曾经拥有的东西,都失去了。练滑板的这些天里,这个男人不断地战胜自己,像是爬上了一座高塔……却还差点儿东西,让他不能尽情享受身在云端的畅快和愉悦——因为他还不知道,这座塔到底有多高。
墨镜遮住了桑杉的眼神,她保持着依靠着树的动作不变,指了指不远处的运动场:“要是觉得不行就赶紧去练,不要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