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天道的允许。”
“天道的允许？”沈默并不认可这个答案：“据我所知，天道并没有自我的意识。换句话说，天道看人类跟看其他生灵并没有什么区别，最关键的区别就在于人族的智慧罢了。天道会为了区区一个集合体来特地制定一个规则，我是不信的。”
天道说白了，就是一段程序，至少在现阶段的沈默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不，你并不理解天道。”药万摇了摇头：“且不说你这个理解是错误的。这个抛开暂且不谈，其实天劫，对人族来说，是一种恩泽。上古时期的妖兽一类，靠着肉身无敌，可他们吸收转换需要大量的灵气。这就是在打破天道的基本盘，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沈默眉头微皱，他是清楚，可为什么这个药老清楚他清楚，这个问题值得商榷。
药万并没有理会沈默的疑惑，继续说道：“金丹劫，成就金丹真人，示意着人族将踏入仙道。这是第一次，让人族的灵魂更加地贴合身体。这也是天道的馈赠。化神期，真正地让人族感受到灵魂。并且可以通过自身的修行去影响灵魂。灵魂强大之后，可以控制灵气，这也是天道的馈赠。到了这里，你应该明白了什么。”
“灵魂是关键。”
“不错，灵魂便是最关键之处。可若是有一天，灵魂的限制打开了，可以随意地吞噬他人的灵魂，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是真真正正破坏整个世界的问题。”
【此乃谎言！】
沈默心里很清楚，若是世界真的会因此而毁灭，那么魔就不应该出现。任何事物，都有其出现的道理，云起的状况就是如此。而且就目前来看，云起等人也成不了气候，正如药万所说，最高就渡劫期了。那就是他们生命的终止，而修仙界呢？最高是六阶，亦或者七阶？这还不是一巴掌下去就一大片。
“所以，愿灵的出现必须瞒过法
则的窥探，可以这么说，每一尊愿灵出现的背后，都会有幕后黑手，从无例外，至今为止，整个修仙界还没发现过一尊真正自我形成的愿灵。”
药万有很多话并没有说出来，沈默知道，但他也不点破，有些知识，并非是无偿送给的。
“然后呢，愿灵会有什么特性。”
“愿灵最大的特性就是守护，也是执念，可以说，只要有一个合格的载体，那么这尊愿灵能够发挥的威力就是无限大，每一招都是神通。在西域，就有类似于这样的愿灵，甚至还有着神灵的存在。”
“所以，愿灵的介质有两个，一个是载体，一个是执念。”
“不错，载体破碎了并不可怕，最多就是愿灵消散了。只要它的执念没有消失，那就没有丝毫的问题。但若是执念破碎了，那么麻烦就大了。而在这之前，那尊愿灵已经有转换成怨灵的意思了。”
“怨灵，是因为心中的执念被毁，它会自我否定，变得狂暴，六亲不认。正常来说，一头怨灵的威力大概是一尊愿灵的两倍左右。”
“懂了。”沈默点点头。
“你懂什么了？”药万愣了一下，最精彩的解说还没开始，你懂什么了！孽畜！你又懂什么了！
“没什么不好猜的，那是愿灵的集合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但愿灵应该是带有理智了，可几万人的献祭得来的愿灵，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灵魂，本来就是存在的，不存在状态，扩大这么一说。人族，修行也不过是在了解灵魂。而几万个灵魂的集合体，居然能以愿灵的方式呈现。那么转换成为怨灵，就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了。”
“他们现在还有理智，若是没了理智……”
药万有些郁闷，不过沈默并没有说全，他接过沈默的话说道：“不，你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思维固化，是控制愿灵的手段，简单来说，修士转换成愿灵，那么他们
可以有节制地利用自己的魂力，而且，他们对于术法的理解会停留在他们的知识面之上。意思就是生前是一名四阶的修士，那么转换成愿灵，可能只能达到四阶的水准，最多再上升一点点。即便转换成了怨灵，也不过是五阶的水准。这就是思维固化，多年的修行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压根不会突破这种极限，即便是突破也有限。”
“凡人的愿灵才是最恐怖的存在，他们会无节制地利用自己的魂力去达成目的。而几万个怨灵的集合体，混乱的认知，混乱的魂力，带来的，是刹那的烟火。”
“瞬间爆发嘛？”沈默懂了。
“若是不去阻止，那么这瞬间的爆发，整个南域，应该会消亡在这片大陆之上。”
“整个南域！”x2
南卿和萧焱都傻了，整个南域有多大？老实说，萧焱出走了几百年了，若是要说他走过路，绝对没有整个南域那么大。倒是沈默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他淡淡地说道：“这个威力倒也合理，不过，关键点在于，我们怎么阻止。能够解决整个南域的威力，让我们这几个三阶的小修士去解决，怎么看都不靠谱吧。”
“老夫可以送你们一场造化。”
“图穷见匕了这是。”沈默一脸肯定地说道。
“什么叫图穷见匕！！老夫这是帮萧焱，要不是看你们两个娃娃顺眼，顺带拉上而已。”药万开始吹胡子瞪眼。
“说说吧，打算怎么整。”沈默也不反驳，这的确是属于他萧大佬的世界，特娘的上杆子喂饭啊，不过前提是自己这些人能够活下来。
“首先，得找到那个承载灵魂的工具，按老夫想来，应该就是那座石猴了。打败它，但不可以打碎它。”
“嗯，第一个条件就让人心慌。”沈默又一脸肯定地说道。石猴，那玩意是善类嘛，放着十二魔神雕像之一的玩意，能是好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