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帮我洗的?”谢依然其实是想问这个。
“当然是我,这种事怎么假手于人。”陆珩答的理所应当。
谢依然默默抓着睡衣没说话,也许是分开太久,他感觉到眼前的陆珩有些陌生,现在就算是陆珩帮自己洗澡,他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以前也是很少这样的。
谢依然赤脚下了床,没走两步,陆珩就把他横着抱起来。
“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帮你就好。”陆珩说:“怎么不听话?”说这句话时,他带着不容反抗的眼神,突然有了些以往的霸道。
谢依然本来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他,比如,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答应了美国外公的继承事业?比如,你这三年都怎么过的?比如,你还怪不怪我?你的妻子好么?
但是看到突然有了些熟悉的陆珩,他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所有的话,只化作一句眼神闪避,低头轻声的:“……我要喝水?”
陆珩竟笑了笑,把他轻手放回床上,起身去给他倒水。
看着他喝完水,护士正好就进来,是专调到家里的护士吧。
“陆先生,可以给病人打点滴了。”护士端着医盒恭敬道。
陆珩坐在那里淡淡的点点头,护士于是会意,给谢依然挂了水。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护士走后,空空偌大的卧室内,陆珩问了一直不说话的谢依然。
谢依然没有看他,也没说话。他不问,是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他的妻子,不想知道他的孩子,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能够见到陆珩,是自己盼来的,又是自己不敢面对的。
谢依然不说话,陆珩也就没再问。只是笑道:“你果然还是不爱多话。”
两人就这么干对着,再没什么对话,谢依然把脸转向陆珩不在的方向不再看他,陆珩就坐在那里,一直看着他的点滴挂完。
谢依然不知不觉昏昏睡着了,不知多久醒来,看点滴居然还有一大半。
他转向陆珩什么都还没问,陆珩就道:“这是第二袋。”
谢依然没好再说什么,又把脸转过去,等着第二袋挂完。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他们就这么静静对着,没有了多余的谈话。
第二袋结束后,谢依然要拔针回去,陆珩又叫来护士,一脸冷然的问:“还有水要挂么?”
“拔针吧,我可以去休息。”谢依然把手伸给护士。
“在我这儿一样休息。”陆珩对护士冷一眼看过去:“再给他挂点营养液。”
“……”护士被他一个眼神冷住,立刻点头:“好的陆先生。”
谢依然又被挂上了第三袋。
陆珩还是坐在他边上,两人相对无言。什么时候,他们成这样了?
“依然……”陆珩握住谢依然的手,轻声道:“今晚留在这里吧!”
谢依然抽回手,不说话。他没理由留下来。
“那你以后还会想见我吗?”陆珩问。
谢依然还是没说话,他该怎么说,想见他?他现在有自己的家庭,自己说想,那又该是站在怎样的立场?他说不想,可是明明现在见到他,还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