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闷响,那凳子打横着直飞出去,正撞在数名将要从门口冲进来的刺客身上,但听一片骨骼碎裂之声,跟着便是惨呼连连,土坯砌的门框都被撞塌了一片。
他收招回腿,顺势转回桌旁,夹手夺了一名刺客的刀,数招之间,便将几个近身的人劈翻在地,冷然叫了一声:“走!”
剩下的几名护卫眼看便要支撑不住,一听主人吩咐,哪敢怠慢,赶忙当先朝门口奔去。
狄锵朝徐少卿使了个眼色,脚下一弹,就从旁边的窗子蹿了出去。
徐少卿也不多言,跟着他跃出窗外。
甫一落地,便见那六七个方才被长凳打伤的刺客有的已挺尸在地,有的还在抽搐呻、吟,却没一个人站得起身来。
那些早已吓破了胆的无辜客商正夹着财物抱头鼠窜,也有不少不明所以的人正远远站着瞧热闹。
眼见到处仍有人喊杀过来,客栈中残余的几名刺客也恢复了悍勇之色,不要命地挥着兵刃从门口涌出,徐少卿无意再继续缠斗下去,几步奔到棚下,斩断缰绳,翻身上马。
狄锵和众卫士也已奔过来,各人抢上马背,提缰便走,离了客栈,径朝镇外奔去。
背后仍是杀声不绝,众人快马加鞭,出镇之后折向东边,直奔了十余里,见已无追兵迫近,这才寻了个僻静的山岩处停下脚来。
几名卫士也甚有眼色,拴了马后,便各自退开,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狄锵先在岩下一块扁平的石上坐了,随手朝身旁指了指。
徐少卿也不谦让,拱手致意,便也坐了下来。
“徐厂督亲自出关,深入我大崇境内,是要挑起两国纷争么?”
“太子殿下莫要误会,东厂已然裁撤,我也不是什么厂督了,无根之人,流落至此,哪来什么挑起纷争?”
狄锵冷眼盯着他,上下打量,半晌忽然一笑:“日前听闻夏国生变,徐厂督挟贵国云和公主外逃,不料半途败露,被押入东厂大牢,本王还在想这话确不确,如今看来……”
徐少卿也不避忌,坦然道:“诚如殿下所言,但此事在下自问光明磊落,无愧于心。”
狄锵脸上笑意更甚:“光明磊落?恕本王直言,阁下又非真男人,就算将公主拐了去,又能做得什么?岂不是误了美人终生?”
他说着,忽然脸色一寒,沉声道:“出了这等事,贵国陛下就算不将你千刀万剐,也绝不会留你性命。说,你来我大崇究竟有何目的?若有半句假话,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去!”
徐少卿也看着他,毫无惧色道:“传言太子殿下武功卓绝,当世无人能及,在下虽然本事低微,但自信全身而退却也不是难事。”
狄锵敛着眼中寒光,在他面上逡巡,隔了半晌才问:“你到底来做什么?”
“之前在那客栈里已说过了,既然与太子殿下相遇,顺带便有几句话说,是关于云和公主的,若殿下不愿与闻,在下便告辞了。”
“云和公主?呵,上次在秣城,贵国陛下不是说得一清二楚了么,婚约既已解除,那女人与本王还有何关系?不提也罢。”
说话间,见徐少卿面带哂笑,便又冷冷地问:“你笑什么?”
“太子殿下莫要误会,在下并非不敬,乃是笑殿下明明与公主关系非同寻常,却懵然不知。”
狄锵张口一愕,冲口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