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声发颤,手仍攥着被角,说什么也不肯放松。
徐少卿不由暗叹一声,心道这丫头平日里一副修禅得道,看破俗世的样子,到了这时候却也跟寻常女儿家没什么两样,爱惜容貌胜过一切,生怕被人瞧见了丑模样,前次在温泉时,自己要看她肩头,不就是这般么?
想了想,索性故意道:“不就是脸面上有些淤伤么?又不曾真毁了什么,再说公主肌肤体态臣早已了然于胸,还怕些什么?”
这话一出口,那被中的人登时又扭了扭。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欺负我。”
高暧嘴上埋怨着,手上却不自禁的松了。
徐少卿伸手一拉,将衾被掀了开来。
“啊!”
她惊呼着,紧搂双臂,将脸埋在软囊里,不愿叫他瞧。
他轻抚着那如瀑的青丝秀发,慢慢滑向肩头,轻轻地□□着,只觉触手温软,柔若无骨。
忽然间,他用力将她抱起,紧紧拥在怀中,俯下头去,探寻着那素齿朱唇。
高暧下意识地想要推拒,手臂却被箍着,半点也推不开,急叫:“厂臣,厂臣……”
“公主想叫外头听见么?”
他这一说,她立时惊觉,当下伏在他肩头,敛着声气道:“厂臣,你别这么着,先听我说好么?”
徐少卿却似充耳不闻,当下也不言语,探唇又吻了过去。
她挣脱不开,又怕弄出声响叫外头知觉了,只得任他施为,心下也慢慢软了。
那看似凉薄的唇仍旧和从前一样,带着融融的暖意,此刻更像疗伤的良药,连心中的悲戚都舒缓下来,不那么难受了。
他舍不得用力,轻柔地碰触着,尝过每一分,那醇美的香味令人怜惜,更令人陶醉。
正自沉迷,忽然感觉有股温热自上而下,点点滴落在唇齿间,同时那双柔弱的臂膀也在腰后揽住了自己。
他不由一惊,赶忙移开,就见她眸中星闪,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那原本嫩白的左颊青肿着,唇角也带着淤伤,泪水沁过,更显得凄楚无依。
这副样子挂在脸上,的确不想叫人瞧见。
徐少卿从怀中摸出帕子,轻轻帮她擦拭着,像微风轻拂,又似蜻蜓点水。
她脸上微现红晕,瞥眼间,见那帕子有些眼熟,赫然便是自己送他的那块“比翼双栖连理枝”,不由面上一羞,垂下眼去。
这时,却听殿门“吱呀”一声轻响。
高暧娇躯一颤,赶忙伸手要推开他,却觉那双臂膀仍紧紧地搂着自己,竟不肯放松。
她又羞又惊,心说他平素最知道分寸,今日怎的半点也不顾忌?这推门回来的十之八、九是翠儿,若是被那丫头瞧见了,可怎生好。
徐少卿却似毫无惧色,手上搂着他,转头向门口望去。
那来的正是翠儿,手里端着热汤盆,胳膊上还挽了个篮子。
那丫头见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拥在一起,也是小脸一惊,差点将那盆热汤洒了,赶忙稳住手,低着头走了过来,先将汤盆放了,再把臂上的篮子搁在榻边,怯声道:“厂公大人,这是灶房取来的东西。”
徐少卿稍稍松开手,凑过去瞧了瞧,便微一点头:“成了,你去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