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犯傻,我还要等着查明真相的那一天。”
翠儿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却又咬唇道:“公主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人,自有佛祖菩萨庇佑,早晚会沉冤得雪。真没想到陛下平时待公主那边亲爱,这次竟不肯多说半句话,居然还把你禁足在这里,莫非是也信了?”
“你差了,陛下是一国之君,公事上自然不能徇私枉法,偏帮哪个人。我如今身处疑地,若没有陛下暗中说话,早该到宗政院圈禁,等着三法司会审,如今却还能继续呆在自己宫里,已算是格外开恩了。”
她说着,不由抬头朝昏暗的殿中望了望,暗自庆幸。
翠儿偏了偏嘴,抹着眼泪道:“奴婢就怕这人处心积虑要害公主,万一真的查证不出,那时……那时可怎生是好?”
“要真有那一天,也是我命该如此,还有什么可说?”
她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刺痛。
这般的命数,她又怎能甘心?即便大夏律法不会给她公道,三哥也无能为力,不是还有一个他么?
只要他还在,自己便可在心中保留一分期许,哪怕只是幻想。
正自叹气,外面脚步声响,殿门随即被推开,冯正和几名宫人拥着高昶走了进来。
高暧刚要上前见礼,便听他沉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
待众人离去后,高昶面色便缓和了许多,像是不愿叫她难过,但眉宇间的愁色却掩饰不住,扶着她问:“胭萝觉得如何?有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朕传个太医来瞧瞧?”
高暧蹲身一礼,缓缓摇了摇头:“臣妹无事,三哥不必挂心。”
高昶见她目光微滞,也不抬头看自己,显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不由长长一叹,但想了想,还是问道:“胭萝,不是三哥有意要提,只是……白日在清宁宫那偏殿究竟发生何事?你再原原本本说一遍给朕听。”
“当时的事,日间不都已说过了么?”
一提起当时,高暧便觉眼前一片漆黑,莫名的心痛害怕。
“那时不算,朕要亲耳再听你说一遍。”高昶又催促道。
她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更知道他相信自己不会行凶杀人,这么晚了却不顾辛劳,还来细问究竟,足见深情,倘若眼下还做着藩王,说不定会不顾一切替自己辩白。
只是现下担着江山社稷,处事自然不能由着性子来,只有查明真相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她定定神,正要开口,却听殿门“咚咚咚”的响了三下,紧接着便又内侍的声音叫道:“陛下……”
高昶双眉一轩,大声斥道:“叫什么?朕方才不是吩咐过不许打扰么?”
外头静了片刻,随即便听那内侍颤声又道:“奴婢不敢,是两位阁老亲自叫来通传,说有边关送来的六百里加急文书。”
“边关?”
他登时面现惊色,略一沉吟,便对高暧道:“胭萝也不必过于担忧,朕定会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
言罢,转身快步而出。
他这一走,高暧刚刚鼓起的勇气立时又消退了下去,不禁暗自失望,可内心深处却又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呆立半晌,长长一叹,便想回榻上去,慢慢转过身,才刚退了半步,手臂就触到了什么东西,竟像撞在了什么人身上。
高暧“啊”的一声惊叫,慌忙躲到一旁,抬眼再看,却见竟是徐少卿站在面前,那玉白的俊脸上还稍显玩味的笑。
“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