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中规矩森严,他又不是凭空一上来就身居高位,呼风唤雨,这长久以来,到底是如何瞒天过海,不露半点破绽的呢?
正自愣神,手上突然一沉,徐少卿那颀长的身子歪歪斜斜地压了过来。
她毕竟是女儿家,没什么力气,架扶不住,眼看着他又歪倒下去,连带着自己也跌坐在地。
“厂臣,厂臣,醒一醒,这里睡不得。”
高暧连声叫着,他却双目紧闭,半点也听不到。
这可怎的好?
正寻思着,瞥眼间,便瞧见他衫裤松散,腰股间竟一片袒然。
她轻呼着背过身去,不敢去看他,刚刚平复下来的心陡然又砰跳起来,恨不得立时逃开,可眼下却比之前更离不得,怎能丢下他不管?
然而他这幅样子实在太不成话,自己纵然倾心相许,也有过亲昵之行,此刻却也是羞赧难当,别说是扶,就连看也不敢看上一眼。
难道便放任他睡在这杂草地上?
高暧咬唇暗自想了想,这样终究不是个办法,瞧瞧左近便是后园的厢房,便寻思着先将他扶到那边去再说。
定下主意后,暗自吁了口气,把眼睛闭了,慢慢转过身,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想帮他先粗粗将衫裤提拢好。
那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才刚刚触到柔滑的布料,便燎火似的一颤,暗想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又是一国公主的身份,这算不算是不知羞耻?
可又想,此刻事出有因,情非得已,只有天知地知,也没别人在场瞧见,好歹不要叫他知晓便好。
这般思量着,心下稍安,继续闭着眼睛,慢慢寻摸到裤腰处。
正准备要向上提,却听园门那处脚步声起,跟着翠儿的声音叫着:“快些,快些,看老爷醉得如何?”
高暧吓了一跳,心说这丫头怎么不听吩咐便自作主张地来了?而且还带了人,徐少卿眼下这幅样子若被瞧见了,那还了得。
猛地睁开俏目,便又将那非礼勿视之物瞧在眼里,脸上登时火烧似的发烫,手上一抖,竟在那羞死人的东西上蹭了一下。
她吓得赶紧缩了手,脑中登时乱了,呆在那里发愣。
耳听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便像大重锤敲着,催命似的逼人,脑中一激灵,那双手不由自主地探了过去,扯住裤腰便提了上去。
抖抖地歪扭打好那个结,已是浑身冷汗,不停地喘着气,仿佛虚脱了似的,竟使不出半点力气。
这时脚步声已到了近处,很快便听一名侍婢叫道:“这里,这里,老爷和娘子在这里。”
高暧身子一缩,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被人瞧见了,闷头坐在地上,竟不敢出声应。
翠儿领着人转过来,见她呆坐在地上,徐少卿则躺在一边一动不动,也自吓得目瞪口呆,慌忙上前将她扶起,急急地叫着:“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她仍是不语,只讷讷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翠儿瞧了眼躺在一边徐少卿,又回头对她左右打量,见自己主子除了面红气喘,神情呆滞外,倒也无甚异状,不由更是奇怪,只倒是徐少卿酒后无行,意图非礼,眉头便皱了起来。
高暧见她面色有异,身后两个侍婢也是掩口窃笑,俏脸登时更红了。
明明并没什么暧昧事,只是要替他掩饰而已,怎么却像自己见不得人,反倒是他此刻睡着了,不闻不问,让这尴尬全由自己一个人担着。
不过,好在她们也没从徐少卿身上瞧出什么来,要不然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翠儿虽然不明实情,却是个乖觉的,知道此刻不宜多问,便朝身后吩咐道:“你们两个把老爷扶到房里歇息,娘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