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了呆,垂眼瞧着丝绢上染浸的鲜红,自言自语道:“好容易开了头,现下又要弃了。”
正自苦笑叹气,便听不远处那冷凛的声音轻笑道:“什么又要弃了?”
高暧吃了一吓,忙不迭地将那夹在花绷上的帕子藏到背后。
但却已晚了,只见那霜白色的虚影一闪,人便已到了面前,毫无顾忌地伸臂将她揽在怀中,另一手探到背后,将那花绷夺了过去。
“哦?瞧着像是‘连理双栖比翼图’,是绣给臣的么?”
他一边端详,一边挑着唇角饶有兴味地品评道:“可这双栖比翼鸟怎的瞧着有些怪,依臣看来,倒有几分像鹊。”
高暧登时大窘:“我手上粗笨,不过是随便绣绣,哪敢送人。”言罢,抬手便去抢。
徐少卿将手一扬,挑眉笑道:“虽是绣工算不得最好,但总是公主一针一线的心血,便只是绣个名字,臣也喜欢。”
她见他线也不拔就要往怀里揣,羞着脸道:“这个不好,待我这几日重绣一幅与你吧。”
“哦,那公主便承认这帕子是要送与臣了咯?”
“你……”
几日不回来,才刚一见面,便又来占自己便宜。
高暧面红过耳,抬手在他胸前轻捶了一记。
徐少卿呵然一笑,将花绷轻放在石桌上,双臂收紧,将她搂在怀中,轻吻着那火烫的面颊。
吻了两下,兴之所至,便俯头要亲她樱唇。
她立时慌了神,只怕被瞧见,赶忙侧头躲避。
“大白天的,厂臣不可这般,万一有人来了……”
“白日又怎样?这是臣自家院子,那些仆婢等闲怎敢进来,公主放心好了。”
“不,不行!”
高暧死命挣扎,把头紧贴在他胸口,说什么也不愿抬起来,全然没想到这般样子若被瞧见了,反而更加说不清了。
徐少卿含笑看着她那副窘态,倒也不欲逼得太紧,手上慢慢松了,但仍将她搂在怀中。
她见他不再逼迫,这才停了挣扎,伏在那坚实的胸膛上低低地喘着气。
“这几日你去哪里了?”
隔了良久,她终于忍不住问。
他在那柔弱的肩头轻拍了两下:“陛下吩咐一件要紧事而已,与公主全然无关,延搁了这么些日子,总是脱不开身,臣又不好让手下那些粗鄙之人回来报讯,今日便特地偷了闲,回来看看公主。”
“怎么,你还要走?”高暧愕然抬头,有些失望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此事关系重大,陛下亲口吩咐,臣不敢懈怠,好在眼下已大致有了眉目,待过了这几日也就好了。”
她“哦”了一声,心中却还是怅怅的,忍不住又问:“那……用过饭之后再走好么?”
自来都是他张罗着伺候别人用饭,还从没有人对自己这般知冷知热过。
恍然间,真的生出几分想家念室的温情感。
徐少卿展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