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厂臣,是你向陛下进言,让本王暂留京师的吧?”
高昶面上笑着,眼中却全是冷意。
“回殿下,正是。太后娘娘慈躬尚未大好,正需殿下在旁侍奉,况且中元将至,到时祭祖在京宗室皆要出席,殿下此时返回封地,实为不妥,臣此举既是为陛下和太后娘娘分忧,也是为殿下着想。”
高昶听罢,冷笑道:“呵呵,如此说来,本王还要谢过徐厂臣了?”
“殿下谬赞,臣愧不敢当。”徐少卿拱手垂头,连眼也没抬。
高昶唇角抽了抽,鼻中一哼,拂袖入内。
徐少卿目送他身影隐没在屏风后,长身而起,腰板如幡杆般笔直挺立,再不向那里瞧上一眼,曳撒飘动,大步而去。
……
北五所。
寝殿内檀雾袅袅,香蕴中带着些许旖旎的味道。
高暧躺了大半日,又喝了两剂药,觉得气力好了不少,便起身坐到妆台前,对镜一照,只见面上血色惨然,憔悴得不行,便顺手拿起桌上的白玉小盒,轻轻扭开盖子。
这时翠儿恰巧挑帘进来,当即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问:“公主,你怎么下床来了?想要什么只管叫奴婢便是。”
“没什么,躺久了,身子反倒不舒坦,不如下来坐一坐。”
她说着便在漆盒中倒了香粉,又加荷露调湿。
“公主调这粉做什么?”翠儿见了又是一奇。
“我这般模样也太难看了,稍稍打扮一下,心里也舒坦些。”
“那奴婢来服侍公主梳妆就是了。”
“不用,我想自己试一试。”
她用扑子蘸了,轻轻在颊上涂抹着,惨白的脸上渐渐显出柔淡的粉润来。
翠儿立在旁边打下手,肚里暗自纳罕。
自家主子向来不爱梳妆打扮这档子事,就算要进宫也没见怎么着意过,今日却破天荒的要自己动手,真不知是要给谁看。
高暧却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单单只是为了让自己好看些么?
似乎又没那么简单,总觉得心中存着份期盼,不由自主便想全新以待。
只听翠儿忽然又问:“公主,方才晋王殿下来探视,你为何避之不见啊?害得他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可把奴婢吓了一跳。”
“我那时身子还有些困倦,这会儿才好了。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