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还是要乐观一点比较好,万一零号不是被抓走,而是贪玩忘了时间呢?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啊。
然而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他这一趟门,是一定要出的。
不找到零号,他实在是不放心。
所以,再见了,我亲爱的被窝。
他吸了吸鼻子,艰难地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头扒拉出来。
嘶。
刚一出来,他就被这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又特意在里面加了件研究所的制服,这才带着伞出门了。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要是不带伞的话,恐怕会被淋湿。
如此想着,他将伞打开,而后趁着夜色,出门寻找零号。
零号那小子,可别被这夜雨给淋湿了。
万一这人感冒的话,他往哪儿找药去啊。
今天真是悲伤的一天。
望着那浓墨一般的夜色,陈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好不容易有了个摸鱼的机会,结果这么快,就被迫上工了......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唉。”
又是一声失意的,惆怅的叹息。
——毫无疑问的是,这是属于社畜陈宴的一个悲伤之夜。
.
陈宴顺着巷子往前走。
如今正是半夜,而在半夜之中,辐射最为严重,是以,就算是在无比混乱的贫民窟,也没什么人敢出门溜达。
身边静悄悄的,而那惨白的灯光洒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
“啪。”
陈宴一脚踩进水坑,溅落了一地的水珠。
陈宴:“......”今天真tm的倒霉。
幸亏路灯还亮着,不然,他连路都会看不清(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狭窄的巷子里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影,他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没办法,他只好捏着鼻子自己到处晃悠。
“零号?”
“零号?”
“世界上最最聪明最最勇敢的零号,你在哪儿呢?”
陈宴一边小声呼唤,一边往前走。
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巷子里,毫无疑问的是,这一幕,像极了智障儿童。
“......”
陈宴的脚步停下了。
前方似乎有血迹。
不过,在雨水的冲刷下,这些原本浓重的血液,颜色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
空气之中,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陈宴皱了皱眉头,他的指尖微微触碰了一下那较为明显的血迹,而后,摸到了一粒粒惨白的骨碴。
陈宴沉默了片刻。
他将手伸出雨伞外,一脸嫌弃地任由雨水将自己的手冲刷干净。
他刚准备顺着血迹往前走呢,视线却忽而凝固住了——只见那垃圾桶旁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