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承源说:“本来还要过两天,但是很想你,所以提早把事情做完了。”
很想你。
三个字像是从蜜糖子里泡出来的,带着香甜。这大概算是周承源说过的最直白的情话,尽管它只由短短三个字组成,被淡淡的口气说出。但是即便如此,这样纯粹而简单的三个起也能比满大街轻浮的老公老婆、亲爱的、想死你了之类的话语更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大概也算是心有灵犀了,我也是骗你说要五六天才回去的,其实你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订机票,我也打算去你那里。”祁阮守捏着周承源的手指玩,一边说:“小说剧情里不都有么,就是不通知另外一个人偷偷的过去,一般都会捉到奸。我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要是我遇到这种狗血怎么办。不过实在想像不出你做那种事情,我总觉得就算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找你喝咖啡,你可能就是冷酷无情的拒绝之类的。”
祁阮守哈哈笑了一声:“情商好低的感觉。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回来捉到我的奸怎么办?”
“就理论上来说不可能。”周承源一本正经地回答:“第一,你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第二,你没有很多钱;第三,你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第四,你没有那么聪明在之前瞒住我。”
似乎说得挺有道理。
然而口上是不能服输的,祁阮守加大音量嚷嚷:“别贬低我,我还是很有市场的!我也聪明着呢,别忘了,我可是写小说的人,不聪明还怎么写出别具匠心的剧情来了。”
“那勉强算你聪明吧。”周承源懒洋洋的回答。
“什么叫勉强算我聪明?会不会说话?”祁阮守表示,士可杀,不可辱。
得到周承源的沉默之后,祁阮守岔开了话题:“对了,我下午要去看我舅舅,等我回来,再带你去一个地方。”言下之意就是要独自去医院不用周承源陪的意思了。
“嗯。”周承源兴趣缺缺的应了一声,其实祁阮守有一个观点是错误的,唯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周承源会懒得分心思给其他细碎琐事,就像现在,他更享受抱着肉乎乎的人躺在温软的床上。
两个大男人无耻的将赖床进行到中午,才不情愿的爬起来吃饭,然后分开两边。
祁阮守到的时候,王梓川正在卖力的给陈父陈母讲一些新闻、趣事,看不出那份劲头中究竟有没有连带着陈之清的缘故。而陈之清反而如同外人似的坐在门口。
“不进去吗?”祁阮守问。
陈之清摇摇头,垂着脑袋。
“…你和王梓川还好吗…”祁阮守勉强找出一个话题。
陈之清没有因此提起精神。
“还好吧,我们说好交往试试看…”或许是身边始终没有那个愿意倾听他的人而憋了太久,陈之清面对着祁阮守,意外的坦诚。
“他…做得很好,每天给我带饭,上网查有意思的地方然后带我出去玩…但是…”陈之清的声音渐渐地低下来:“我弄不清楚,表哥,我弄不清楚他是不是只是觉得对不起我想要补偿我、或者是觉得我可怜同情我,还是真的…”
祁阮守猜那个消失在空气里的剩余的话是“喜欢我”。
他最清楚王梓川经历过的内心斗争,当然不是补偿,也绝非同情,王梓川十分在意陈之清,也许是从前这份在意心安理得的挂着兄弟的名头而已。可是这事情不是他能说的,也不是他能说清楚的。
王梓川是一个实心眼的人,虽然虎头虎脑的,也很小孩子不是那种可靠的稳重的大男人。但他做事认真、负责,是最真诚不过的人,所以无需多说,时间会慢慢证明的。
没有什么能对时间说谎。
祁阮守陪着陈之清坐了一会儿,才进去和舅舅舅妈告别,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流露出明显的不舍,在祁阮守再三表示有空就会回来时,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同他道别。
走出医院的时候,祁阮守抬头看一眼天,天色阴下来了,刮起风,呜呜作响的。
“阮守!”医院里头传来焦急地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