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方宥丞本不欲理会,但看明空叨叨个不停的份上,他不耐烦道,“都是些死刑犯,你慌什么。”
“不过,若大师再想不出法子来,死刑犯杀光了,朕就得想想抓谁了。”方宥丞信手指了指窗外路过的和尚,语含威胁,“朕看那个小沙弥就很合适。”
明空显然坐不住了。
方宥丞指尖敲了敲桌面,“你与若风的话,朕都听到了。”
他眯了眯眼,自柏若风给他披上毯子时,他就已经醒了。
柏若风担心贸然行动会让他不安不喜。而他担心自己会让柏若风为难。从回京后,两人都有着无法言明的心事。
而今或许,是一切了断的时候了。
“大师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也来度一下朕。”方宥丞慢条斯理起身,抽出腰间利剑,明晃晃架在了明空脖子上,一条血线自颈肩滑下,染红了主持的袈裟,“夫妻本为一体。大师既然愿意帮若风,那必然也会帮朕的吧?”
明空长长地叹息一声,满面苦涩,“自然。”
“大师打算怎么帮?”方宥丞好整以暇问。从始至终,剑都架在明空脖子上。
明空沉默良久,看向方宥丞,“其实,看完柏公子带回来的‘圣旨’,贫僧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未曾说出口。若是那猜想为真,那么陛下寻再多的人去祭阵,都无济于事。”
他本不打算说,而是先拖着柏若风,好劝柏若风放弃。但没有想到的是,方宥丞如此肆意妄为,还听到了他们的话。
“无济于事的人里,也包括若风吗?”方宥丞眉心一跳,仿佛见到柏若风重伤却一无所获的未来,感到心惊胆战。
“若是猜想为真,柏公子哪怕祭阵也无济于事。”明空捻着佛珠,低声喃了一句佛号,“陛下亦知,阵法传与天元王朝的皇室,供奉于钦天监内。那张‘圣旨’一直在强调阵法非皇室不得用,或许这个阵法,只有天元王朝的皇室血脉能用。”
当初天元王朝灭国,则不知道是皇室宗亲已经忘却了阵法的限制,还是说无人愿意祭阵。导致这么一张本该有大用的阵法,没能发挥作用。
至于后来,守护天元皇室的钦天监奉命带着所谓的救世阵法在沙漠隐世,若不是有限制,为何钦天监的人迟迟不用阵法?
钦天监中的人,当初的无名高僧,于见君山处救了曜国的第一位皇帝,助他逃亡,而后曜太祖感念高僧恩情,建了护国寺。
这一切看似巧合,或许并非巧合。
方宥丞终于懂了明空的意思,他微微增大了眼,惊骇万分,手中的剑落地,脚步踉跄,扶住墙面,“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浑话!”
宫中记录,曜国的开国皇帝,身上有天元王朝皇室的血脉,他带领亲族逃到南边,保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