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方人马对峙时, 一枚铜板无声飞出,滴溜溜滚到柏若风脚下。
众人都不眼瞎,那枚不知哪来的铜板显然就是个‘台阶’。
柏若风垂眼看着地上转了几个圈正面躺下的铜板, 默默叹了口气。
马车已经走远了,使团停留的时间还多,只要大哥还在此处,他有的是机会能找到人。
柏若风顿了顿, 俯身捡起铜板, 退后几步回到使团中。
副使忙道:“何必紧张?不过是掉了个铜板,想要捡起来而已。”
越国官员面色僵硬。
使者从容开口道:“还是说, 你们有心拦截两国交好?”
越国为首之人神情难看,然而依然挥手让周围的士兵收起武器,“既然只是枚铜板, 那便是一场误会。”
谁在帮他?柏若风两指捏着铜板,留了些心眼在队伍中。
一番波折后,使团入住皇城东门外的驿馆。
柏若风分得一间厢房,他拎着包袱进门, 把包袱随手往桌上一放, 还没坐下来,外边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柏若风并不急着开门, 而是先给自己倒了杯水清清喉咙。
敲门声停了,外边的人道:“公子, 是我,您的贴身护卫。”
声音好生耳熟。柏若风喝水的动作止住, 把杯子随手一放, 开了门。
正是唐言站在外头。
柏若风一惊,“你怎么来了?”
说到底, 唐言不是阿元,不是他的人。他要跟使团离京时,为了避免唐言给方宥丞通风报信,还把人打晕了。
没想到唐言竟跟到了北越。
唐言都来了,那方宥丞那家伙是不是……他往门外张望。
唐言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公子,主子没来。”
柏若风顿了顿,死鸭子嘴硬道:“谁问他了,那家伙忙得要死怎么可能过来。我只是看有没有外人。”
“哦。”唐言点了点头,面上分明写着两个字:不信。
柏若风心里有股气,张嘴想否认,忽又觉得没有必要。他干脆转身回去坐着,给自己续了杯水,平静道:“你怎么来了?”
唐言跟上他的脚步,进房时仔细地把门关好了,老老实实道:“公子那日离京,主子不放心,派人来喊醒我。让我跟过来保护您。我怕您半路又把我甩掉,所以一直没敢现身。”
“嗯。”柏若风捏起那枚铜板把玩,观察唐言神色一二,心中便有了答案。他把铜板放到唐言手中,“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