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森鸥外又不可能真的把太宰治怎么样——不管是哪一个太宰治。不然他当初就直接调一杯毒药给他, 甚至不需要任何计策,那个孩子就会欣喜的接受这杯“礼物”, 甚至还会难得的心存感激。可他最终却选择以极其恶劣的方式赶走他,这个叛徒的追杀令的下达也是如此敷衍与偏袒。
因为即使是忌惮,也不可否认也许日后还有利用或者交易的机会,毕竟太宰治的脑子能带来的利益是有目共睹的。权衡利弊,他还是活着对森鸥外比较有用。
这份意图很明显,以至于连中原中也看懂了森鸥外的放任,于是和太宰治的见面也变得不再和权利与阴谋有关。
就在森鸥外想要绕开这个话题的时候,[太宰治]居然继续开口说话了。
“他还活着,他很好。”
[太宰治]抬起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第一次用自己本来的面貌面对森鸥外。
他想起离别时候,[森鸥外]也是这样平静的看着他,似乎有话想说,但最后只是低不可闻的叹息。
当时十八岁的[太宰治]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棋输一着而感到遗憾。
现在想来,也许[森鸥外]那时候就已经隐约知道了[太宰治]所渴望的结局,所以那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可能是长者的无奈。
“……是吗?”
森鸥外沉默了许久。撕开衣冠楚楚的场面话,他们都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君子。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不太好的人变成你了,对吗?”
听到这个问题,[太宰治]却是勾起嘴角,似乎是想笑,但笑意不达眼底,他回答的声音不大,也不知道是在告诉别人还是在告诉自己,他说,“我很好。”
听到这个回答,[中原中也]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两只狐狸的较量时间,他不想这样,本来应该尽量不掺和,但他真的忍不住。
“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子,你管这叫很好?”[中原中也]嘲弄的看着他,“你自己信吗?”
“……”
[太宰治]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他忽视了对方语气里的讽刺,冷冷的看向森鸥外,“你不会在我这里得到更多消息了,如果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去找正在别墅里过得舒坦的不行的那两位——如果他们没死的话应该在那儿。”
“这么扎人做什么。”森鸥外收起了首领的姿态,知道自己待下去除了适得其反,已经不会再有其它任何用处了。但他还是表达了此刻最真实的想法,“你觉得这样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如果是的,那你应该释然,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一只刺猬。”
如果真的释然了,如果真的满足了,就不该是如今这样的场景,他们仨人也不会在此相遇。
只是人是复杂的,有些答案并不是非黑即白,强行去争执对错最终不会得到任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