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小武依稀还记得,他刚刚被推进黑牢房的门里,黑牢房里一个满脸络腮胡,头发长的象白毛女的流浪汉,居然捏着鼻子对他骂道:“哪来的臭小子,快点把你手里的脏皮囊扔出去。”
然后,这个像流浪汉一样的家伙,压低嗓门但气势汹汹地对区小武说道:“快点,赶快把你的臭衣服扔出去。”
“我警告你,要是把我们牢头给熏醒了,小心你头上的那颗脑袋。”
区小武被这个流浪汉弄得心烦意乱的,他闻了自己的衣服,不臭啊。
他心想:“比起黑牢里其他人的衣服,自己身上穿的手里拿的都要干净很多,这个基霸流浪汉肯定是想故意为难自己。”
在流浪汉的臭骂声中,区小武不得不把自己脱下来的那堆脏衣服,隔着窗子从里往外扔。
弄完这些,那个流浪汉又连踢带踹的把区小武赶到了黑牢房最里面紧靠便池的那个地方。
区小武借着一丝丝光亮,他看到这间十几平米的黑牢房里,象沙丁鱼一样,密密麻麻地塞满十几二十个流浪汉。
整个黑牢房分着明显的层次,大通铺上并排躺着十余人,铺着毯子盖着薄被。
甬道也有数人,铺着瓦愣纸板,盖着自己的衣服。
而像他席地而睡,毫无例外在这里是属于赤贫的一个。
无论是床上还是地上都已经人满为患了。
区小武观察了半天,也才发现,只有便池边上还有一条狭窄的地方,可供一个人勉勉强强地躺下。
人啊,就特么是个鳖,逼急了还不是像个丛林里的野兽一样,随便哪个地方到可以栖息。
只要是困极了,也累极了,你就会不管不顾地席地而睡了。
此时虽然区小武睡不着,但他不敢弄出任何的响动。
他清楚,只要自己稍有响动,把那些个睡熟了的野兽们惊醒了的话,肯定会给自己招来一顿无端的皮肉之苦的。
区小武不敢弄出动静,他静静地躺在便池边上,强忍着嗅觉,尽量不去呼吸那刺鼻尿臭味。
他身子不敢动,只是转动着头颅悄悄打量这个陌生地环境。
这个黑牢房面积不算太大,顶多有二十二三个平米。
但这间黑牢房的层高却很高,足足有五六米那么高。
一盏高瓦数的白炽灯泡高高地孤零零地悬在屋顶,在高强度白炽灯光的照射之下,满屋子的丑陋暴露无遗。
粗粝厚实的水泥墙面,粗大壮实的螺纹钢条,透过高高的一方小窗。
区小武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有值夜班的看守手持利器,警觉地在高墙上的岗楼上来来回回地走动。
最高的制高点上,还有一只高频的摄像头无时无刻地监视着这些个黑牢房。
区小武心都凉了,在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即便是找到了郑小虎能成功地越狱出去吗?
看来是有点儿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