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可以让你睡在土里?你最怕脏了!”
“这么脏你都可以忍,从前那些百般嫌弃都是做做样子么?”
“你看你的脸,脏地像花猫!连猫儿看见了都要笑话你了!”
“阿宛,我们去洗干净好不好?”
“阿宛,洗干净了,我弹琴给你听,你不是喜欢听么?”
“我们再去喝喝酒,我就不信你真的千杯不醉!”
“对了,那只刻了我俩名字的竹片,我好好地放在夜分城呢!你要不要看看,我刻地丑不丑?”
“阿宛,我把谛命乌契扔了,它不会再给我们惹麻烦!我可以再从蛮子那里给你买一只和猫儿一样的白毛狗,或者,你要养雪狼也可以,可惜都被你杀光了,我还要再去找!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去找!”
“阿宛,你看我一眼啊!”
“我知道我把殷不负弄下去,是我小心眼!我知道错了!你看我一眼啊!”
“阿宛!”
“阿宛……”
“阿宛,你是没有力气了么?我将内力传给你啊!”
“阿宛……”
冰冷的人,冰冷的身躯,靠在一颗将要灰化的心脏旁边,依旧如利刀一般,穿刺着每一寸的骨髓。
妄自将体内内力灌输道夏侯命宛身上,没有分寸的花晓色已经要将自己送到死亡的边缘。
却在最后一刻,被夏侯含宓以一根针封住穴道,瞬间昏死过去!
“你做什么?”一直站在暗处的常折柳突然冷眼而喝。
夏侯含宓将花晓色怀中的兄长换到自己怀里,淡淡地说道:“你够了。”
“说起来,夏侯命宛会如此,他的功劳最大!你竟还怜悯他么?”常折柳反问。
夏侯含宓却低头将兄长脸上的湿土污痕搽拭干净,答:“他死了,我哥会很伤心的。放过他吧,折柳!”
“你当初让我饶他一命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善了!”常折柳也是恨极。
“任他自生自灭吧!”夏侯衾容淡淡地说,他其实也想要花晓色死,可看着夏侯含宓抱着夏侯命宛地样子,又于心不忍。
自从夏侯含宓被安浓抓走,夏侯衾容的心,已经软下来很多。
“公子!”这么多天以来,水凝霜终于正面看着夏侯衾容。
“你有话说?”夏侯衾容问。
水凝霜点点头:“听闻世有水晶棺,可保尸骨不腐,可否让他……”
“不需要!”夏侯衾容打断。
“可是……若是连着下几天的雨,尸骨很快就会腐烂……若是花晓色醒来……”
“你还想让花晓色再挖一次坟么?”夏侯衾容走到水凝霜面前,“为什么这一次你这么关心他们?”
“我……”水凝霜语塞。
“那天,你说你是诸葛临松的女儿?”夏侯衾容想起来当日的情形。
水凝霜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慢慢抬头看着夏侯衾容的眼睛:“不错,我原本复姓诸葛,我娘……是蜜合……皇后隋音的侍女。”
“隋音!”夏侯衾容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满眼恨意。
水凝霜突然笑了笑:“公子可后悔救我?”
夏侯衾容没有说话,余光瞥了一眼夏侯含宓。
水凝霜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到,皇后隋音是我的生母和养母都拼死要保护的人,可身为她们的女儿,我却帮着自己仰慕的男人去伤害她的儿子。九泉之下,凝霜以何颜面叩见母亲?”
“蜜合姑姑?”夏侯含宓低声回忆着,母亲生前曾经提过的名字。
夏侯含宓知道,自己的娘亲隋音是做过商国皇后的人,但后来为什么又嫁给了自己的父亲夏侯襄,却没有对自己提起过,当初自己问的时候,娘亲也只是笑着说:“因为你爹太执着了,我于心不忍,就嫁给他!”
娘亲说过,自己身边有过几位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侍女,娘亲当她们是自己的姊妹,尽管夏侯含宓原本就有一个小姨的。可是小姨自小被养在了赵国,十几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