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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攻酒店Y语羞辱连珠弹冰火两重天令熟男Y火焚身(1 / 1)

唐宇明的这份心情究竟有多厚重,桑程彬马上就会知晓。

“唔……”桑程彬只想让唐宇明慢一点,但他说不出口。

唐宇明已经解开了上衣的纽扣,露出大片上半身的肌肤。

蜿蜒的锁骨往下延展,是胸前两块微涨的紧实肌肉;再向下走,便是痕迹明显的两排格子状的腹肌。

长时间室内工作让唐宇明原本麦色的肌肤逐渐显现出一丝并不那么健康的白皙,甚至比自己还要亮上两三个色度。

桑程彬实在不懂怎么描述,但这样的肤色和唐宇明此刻跋扈的神情组合,竟然让自己产生了莫名的绝对被凌驾感。自由似乎都桎梏在他的统治下,而那双深蓝眸子更是闪烁着比夜色还要冰冷的光,囚禁了一切可能的柔和与松弛。

他张牙舞爪就将桑程彬扑在床上,野兽一样吮吸、啃食男人脖子上紧绷的肌肉,仿佛要里里外外都尝个遍。松软的床垫此刻就像屠夫的案板,被掣肘的桑程彬无法做出多一点的抵抗动作,也根本生不起这样的念头。

即使不是在熟悉的地方,唐宇明也毫无怯场——至少在面对性爱的时候是这样的——立马就对桑程彬下手了。

桑程彬自认通过各种玩法,已经掌握了唐宇明在每一步的节奏,但今天他发现自己又想岔了。

唐宇明展露给自己看的根本只是其中一种状态。明明酒店比私人公寓要“公众”得多,他却反而越发张狂,连带着呼叫桑程彬的各种情词欲语更是毫不遮掩,声音大得桑程彬一度想要给他嘴巴锁上。

“怎么样,住在旁边的人如果听到你的骚穴被我干得噗啾噗啾响,肯定会爽得一晚上都睡不着吧?又或者,那个人现在已经硬成了小钢炮,也想插你屁眼呢,程——彬——-哥——?”

桑程彬听得汗水直冒、眼皮大开,甚至眼前都已经浮现出了那个场景:自己被禁锢住,任由看不清面容的不知名肉棒抽插,而旁边的唐宇明翘着腿一脸坏笑发号施令。他只感觉浑身燥热得就像一块火山岩,唐宇明肆意在他身上的激吻就像是雪上加霜的熔岩,肉眼可见地灼烧出一道一道火红的痕迹。

“不过……只有我才能肏干程彬哥,他们就只能偷偷听着你淫叫,哦不对,程彬哥不会叫,只会嗯嗯地喘。因为很难听清,他们只能把耳朵贴到墙上偷听,一边撸那根让人遗憾的小鸡巴寂寞地自慰了。因为只有我的大狗屌,程彬哥才会爽到流水对不对?”

似乎眼前的景象就是被唐宇明操控,桑程彬感觉自己真的能看到房间的墙壁后住着的是猥琐的什么人,正对着自己和唐宇明垂涎三尺,手握臭熏熏的肉根在撸动,还发出令人呕心的淫笑。

“哦哟,走廊有人路过了。听好了外面的人——房间里有骚货,会被老子操到失禁还一声不吭的骚货!骚货白天穿着体面的西装,晚上却只能在自己包养的狗身下嗷嗷叫,也不知道是喜欢包养还是单纯的欠操?看来得问问骚货主人了!程——彬——哥——,你说呢……?”

桑程彬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唐宇明也没有进行下一步,而是不断在如此这般的粗言秽语,根本没个头。似乎他身上有什么“骚话不说完不能做爱”的诅咒。

这样的场面对桑程彬来说却无疑又是全新的体验。

他在感到新奇的同时,也惊讶于自己竟然听得面红耳赤全身燥热。他不是没听过淫语,但没没想到唐宇明日常的表现,自己似乎也代入了那个羞耻的“包养”角色中。默默承受着自己养的“骚狗”不断的吠叫,他的后穴已经开始隐隐发痒。

此刻他能做出最主动的动作,就是扒着衬衣,胡乱地摘掉扣子,既能够缓解身上的燠热,又隐晦地对唐宇明进行了下一步的邀请。

“不是吧,你……”唐宇明语气中有惊讶,又夹带了一丝愤怒,“你他妈的真的……该不会你和其他人做的时候比现在还主动吧,程——彬——哥——?真的要这样的话,休想我留情,虽然我现在也没有留情就是。”他冷笑着长驱直下,软滑的舌头顺着桑程彬轮廓清晰的锁骨往下,对着微棕色早已挺立的乳头一阵放肆地造次。

桑程彬的鸡皮疙瘩从尾椎一直刺到头皮,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乳头上的毛孔都缩成一团。

自己这明知故犯惹来的狂轰滥炸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只能双手摊在身体两侧,死死抓着被单。

唐宇明毫不挽留从口中流出的涎水,任由他们无序地在男人白皙的胸部流淌。

水分吸收着身体的热度缓缓蒸发,一边带来清凉,又一边捎上了全新的官能刺激。桑程彬一个再不习惯发出声音的人,都无法忍受这样的纠缠,鼻孔出气时微哼了出声。

很俗气,但冰火两重天的玩法经久不衰确实是有他的道理。

这细若游丝的声音在唐宇明的耳中莫过于马达充能。他捏着桑程彬腰间的软肉一扭,桑程彬又是一声猝不及防的吃痛。

放在平常唐宇明得嘘寒问暖个十分钟,但此刻的他才无所谓。他跪坐在男人的胯上,彻底褪下已经满是皱褶的衬衣扔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胯下男人被蹂躏过的战场一般的胴体。而他微微侧过一边的头,没有正视自己的眼,还有因为紧张而微微翕动的鼻翼,通通都成了此刻这句躯体带来的“吸引力”最好的注解。

唐宇明不相信没有男人不会心动,饿虎扑食。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越气。他当然不知道桑程彬这段时间都去做了什么,但他毕竟了解桑程彬的过去。这样的老手想必是久经沙场,早就尝过多少肉味。那些男人都是怎么对桑程彬的、而程彬哥又有没有在汗水中迎合,他不想,也不想去想。

两年间,他对桑程彬的想法已经逐渐产生了变化。但他自知不配。

所以他把自己想成是被桑程彬包养的关系。小白脸也好、骚狗也好,他都无所谓。只要有一个理由拉起和他的纽带,却又不只是固炮这样轻率的搭扣,他就满足了。

这是他能想到最合适的关系。

而这样的意识,也在自己性情大变的做爱期间也会体现出来。最初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事后还战战兢兢,担心被桑程彬所嫌恶。但看到桑程彬似乎非常满意这样的表现之后,他也就撒开胆子彻底让自己包围在这种关系的自我洗脑中。

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难得的轻松。

既能够拥有他,而且属于他,但又臣服于他,不会讨嫌于他。

程彬哥……

唐宇明举起桑程彬双手搭在自己的薄薄的胸肌上,强拉着他使劲揉搓:“老板不是应该使劲羞辱骚狗的吗?被老板包养,我应该什么都听老板的话。老板不满意的话骚狗回去就练出更大的奶子让老板揉,好不好,程——彬——哥——?”

桑程彬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摇头拒绝。他只觉得唐宇明怎么都好,只要是他就可以。

顶灯投射在男子的背部,勾勒出的是唐宇明已经过了下颌线、毛糙的狼尾发型,还有他笔直的肩线,结实的手臂。

就算是背光,这样的他也很迷人。

光线透过肱二头肌和胸大肌,正好穿过腋下,有些许炸毛的腋下也透出男人的野性,让桑程彬一个哆嗦。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果然自己之前试了那些炮友都比不上唐宇明,并不是因为技术的问题。今天尚未开始本垒,自己身心就已经完全沉沦了。

还用想等下的事情吗?

他知道怎么让我爽,他也能让我快活。我必须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

双腿被扒着搭在唐宇明的肩上,桑程彬感觉自己穴中已经一片凌乱。唐宇明那些骚话到现在也没停歇,不时还会夹杂嗯嗯啊啊地叫喊,完全没有收敛。想必就算不是故意的,隔壁的房间也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但越是这样,桑程彬就越享受。肉洞被相应的肉棒填得满满的,耳中也尽是毫无羞耻心的淫词秽语,感觉自己成了唐宇明的容器,那榫卯相合、仅此一个的容器。

光滑的龟头经过凹凸的软肉,发出黏腻的水声,桑程彬的阴茎也毫不掩饰,在打桩下不停漏出淫水,代替着主人和骚话交相错落,隐隐有一问一答的感觉。

“程彬哥,现在肯定爽的飞起吧!”唐宇明狠狠埋在深处杂乱地抽插十几次,顶的桑程彬的肉茎也跟着抖个没完,“一如既往的骚出水够吗?还是说今天也要被骚狗肏尿才肯罢休?回答我啊,程彬哥!”

虽然有的时候并没有拉长自己的名字,但和平时的感觉依旧完全不同。这种吊诡的、欲情的、私密又放开的、甚至略带独占欲的叫法,也是让自己欲罢不能的种子之一。

桑程彬低声哼叫着,想要伸手触摸唐宇明。

“哦!懂了,懂了懂了懂了。程彬哥,主人可真是骚出新纪录。是想掰过来自己脚让贱狗尝尝是吧?”

唐宇明往前推了推本来放在自己肩膀的一条腿,将套着西装袜的脚拉到嘴边。深吸一口。

“哦豁,程彬哥,没想到也会有脚汗?闻起来……啧啧啧。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名流,身上不会有这种丢人的味道,没想到也有这种勾引人的骚味,尾巴都翘起来了!我说的没错吧,程彬哥?”

他都在说什么!桑程彬原本已经在情欲的薪火中的身体再次被燃点到一个全新的热度。唐宇明从未舔过自己的脚。不如说,自己本来也不是足控,对被舔也没有……

没有兴趣……

但是此刻他却感觉被灵巧的舌头搔弄得一阵发软。

唐宇明坚实的钢炮狗屌在自己的肉穴中抽插,柔软的舌头却透过轻薄的西装袜折腾自己的脚。唾液已经浸湿了一片,丝质的布料此刻既是桎梏、镣铐,又是放肆的借口,似乎有它的存在,唐宇明就可以又增加一片恣意玩弄的区域。

从足底到趾间,唐宇明似乎毫无顾忌,一边一边地吮吸、舔舐,且根本没有停下自己胯中巨物挺进的动作。

这个疯子……桑程彬放弃了抵抗,跟着唐宇明的动作一同探索自己的新大陆。

脚上的那种湿滑又瘙痒的刺激,丝毫不比后穴里填充着巨屌被刮蹭的时候所带来的快感要差多少。

相反,一加一绝对大于二。足部彻底陷落在唐宇明的把握中,桑程彬感觉自己就像是拘于牢笼中的雄鹿,有着绝不鸣叫出羞耻心的高傲头颅,但又不断产生了为从此不需要再担心饱餐的暗喜。两种感情交错所诞生的背德感折辱着他的身心。

他不想忍耐下去了。

“宇明……”听到那从喉头响起的气声,唐宇明的动作一滞。

“宇明……嗯……喜欢吗……?”桑程彬没有方才的目光迷离,却带上了一丝勾人的色彩,主动又直接。

“程……彬哥。”抽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唐宇明有些呆滞地看着身下的男人,狂乱的状态压制了许多。

“嗯。”

桑程彬真的回应了。唐宇明仅存的理智回荡,他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早已习惯对方沉默的勾引,突如其来的叫声,甚至还是自己的名字,他更多的是震惊。

“我……”

桑程彬伸出手把唐宇明往下拉,直接送上一个热烈的接吻。

是,这样才对。

桑程彬意识到,自己和最近这段时间约过的其他人,都没有接吻。不是忘记,而是本能地没有去考虑这件事。

这是他唯一可以主动占据优势的战场。就像两年前那个晚上,两人满是酒气地在那个胡同里的唇齿交错一样。唐宇明对桑程彬的独一无二的魔咒,是桑程彬给自己施加的。

原来是我亲手收养的狂犬。

“别停下。”

之后桑程彬就没有再开口,应该说是开不了口。

唐宇明硕大的肉棒在甬道里反复摩擦,几乎要让人怀疑他是要在里面钻出火苗。桑程彬的肠壁不断分泌肠液,根本赶不上男人消耗的速度。唐宇明毫无计较深浅的抽插,就像是探到最深处能收获什么宝藏一样,不断向敏感的结肠弯曲的部分迈进。随着这样无节制的凿动,桑程彬肛口的嫩肉被肏得外翻又被堵回去,周而复始。

唐宇明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桑程彬膝盖后、腘窝上的肌肤。这是最接近大腿内侧的位置,同时也是划分羞耻心的部位。有理智的人,根本不会索求这个地方。

不能说是私处,但算得上密部。

尤其是唐宇明舌面在舔得有些干燥之后那种沙沙的感触,更加像是令人恐惧的野兽在尝鲜,毫无名誉和道德可言,只剩余无尽的欲望。

桑程彬粗重地呼吸、感受着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每一寸全新的刺激。

活了三十六年,他不知道和一个人性爱可以被开发到这个地步。——恐怕也就只有唐宇明了。

他往前靠了靠,想要顺应唐宇明抽插的动作,让他更好地把阴茎都埋进来。

“哦哦?程彬哥,到底今天是有多想要啊?难道真的因为是,反复提醒他昨晚的唐宇明有多疯狂。

但他不清楚是不是都是唐宇明留下的。最近约过的炮有点太多了,说不好有留下过其他人的记号而自己没有发现。

如果唐宇明昨晚看到了,他会怎么想?

他会不快吗?

桑程彬有些落寞地看着自己略显疲倦的双眼。我是什么?我于他,又是什么?

他想起杜小冬的话,“最近那种气场,好像巴不得要扑过去生吃了男人一样”,那昨晚自己的表现是这样的吗?唐宇明会喜欢吗?

算了,只要他觉得爽了,不介意继续这段关系就好。

他已经全然没有了昨晚想要继续耍小花招的想法。

已经过去太多年了,他身边有过这么多男人,唐宇明确实让他法地一股接一股,射在汗湿而在停车场的灯光下发亮的腹肌上、射到自己的腋下已经黏成一团的毛发中、射中自己乌黑发亮的乳头上、甩到自己身边的地上,到处都是。神志不清的他只能闻到口中消散不掉的淫臭,彻底在幻想的性爱和过激的自慰中爽得失去意识。

男精的喷射持续了接近两分钟,那种崩坏得接近恐慌的快感激流才停止。桑程彬看着抽出来之后已经被淫液浸泡得有些皱皮的指头,还没能完全恢复清醒。

他爬回驾驶座,剧烈地呼吸着、回忆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

唐宇明还在不远处的公寓楼上工作,自己刚刚对他什么都没做,却在这里发生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感到羞耻、还是悲伤。

他不知道。他很害怕。

但是他知道自己至少现在,离不开唐宇明。

手机提示音响起,他也不顾满手的黏糊,抓起来就看了看。

“彬哥,我和彭姐去了一趟永记,把想吃的东西都点好啦。但没有你喜欢那个海螺,只能等下周有没有补货。”杜小冬在消息后面还加了一个噘嘴的表情包。

这小子倒是会关心人。他正想要回复杜小冬“没关系”,却看到新消息的弹窗。

“程彬哥,下周杜大影帝的生日宴,我还是不去了。”

桑程彬连忙点开唐宇明的聊天,只见消息啪地正好被撤回。

“程彬哥,下周杜大影帝的生日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

就算不是桑程彬刚刚恰好看到前一条信息,还能猜不出他估摸着就是想要临时拒绝的把戏吗。

不可以。

桑程彬正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也不顾什么面子什么矜持,噼里啪啦就是一条回复。

“下周你必须要来。”

果不其然唐宇明的电话马上就来了。

“程彬哥,这是……”

“我让你来,不是威胁,就是让你来。无关杜景皓,也不是杜小冬。是我,让你来。”他的嗓音在残存情欲的缠绕下就像是涂上了蜜糖,又像是涂上了烈酒,很醇厚又黏着褪不去的沙哑,不容质疑也不容退绝。

——都怪自己瞻前顾后。

最开始是谁、是怎么样开始的?桑程彬这才回想起来。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能不能进一步呢?

唐宇明,我不忍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阵。

“……我知道了。”

影帝杜景皓的生日宴会,并不是想象中的衣香鬓影、名流济济一堂,但唐宇明还是简直要后悔自己来了这种地方。

参加的人只有杜景皓工作室的员工,座上除了他的所有人都互相熟悉,毫无隔阂,穿着时尚的休闲装围着饭桌,看起来就像是中产友人之间的一次聚餐。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唐宇明才反而感觉自己完全是被隔绝开的存在。

他跟着桑程彬的车最先到的,但桑程彬一直在跟陆续到来的其他人聊天,完全把他晾在了一遍。唐宇明不认识其他人,但这种场合明显也不适合拿出手机检查工作进度,所以只好把双手放在腿上局促地坐在一旁。

程彬哥这是想做什么?他非常不解,如果想给自己介绍人脉,那从这次饭局的私人程度来看完全没有进益;如果想要让自己了解一下演艺圈,这种内部聚餐明显也毫无参考价值。

唐宇明看着桑程彬在和几个座位开外一个身着针织外套的中年女性有说有笑,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坐在旁边,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程彬哥是想要我知难而退吗。

唐宇明心知肚明他去找过其他男人,但他不在意——毕竟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被包养的东西,像桑程彬这样身份的人,有几个情人挺正常的。

但上次在家里,他却连碰都不愿意让我碰,甚至直接就转身离开了。之后他才强硬地要求我过来,想必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隐晦地表达已经对我厌倦的情绪。

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该自己老老实实离场比较好?

唐宇明别开头去,看着紧闭的大门发呆。

然而就在此时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不止唐宇明,所有在座的人都吓了一激灵。

“彬哥——!救我!!”

唐宇明看清楚了闯入者的模样,是影帝杜景皓。

他像是见鬼一样满脸恐慌,跑到桑程彬的椅子旁:“啊啊啊,我受不了这个家伙了!”

又一个身影从昏暗的走廊钻进亮堂的包间。

这是一张比杜景皓还要小上一点的年轻脸庞,浓墨一样的眉毛,笔挺的鹰钩鼻,明亮的双眸就像灯影下的浓色祖母绿跟随着灯光明灭。明明是一副俊男的模样,上面却写着大大的“无辜”两字。

只见他大喇喇尾随杜景皓走进房内,脸上的笑容染着诡计的色彩,走到杜景皓的身边。

“小冬,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你这个傻逼还好意思说!我再不走,你是不是要把我衣服都撕烂了?!”杜小冬,也就是杜景皓,可算是喘过气来,眼刀一横对着后来者就是劈头盖脸的反问。

“哎呀,这可是生财之道!你不知道现在很多明星都偷偷下海吗?下海一年,都顶岸上十年了!”小俊男依然是嬉皮笑脸,手上抓着的云台摄像机对着杜小冬又是一阵乱拍。

“啊啊啊啊烦死了!”杜小冬气得狠狠一脚跺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怒吼,一闪身就坐到了桑程彬另一边的空位上,“你滚到那边去!我就不信慧姐治不了你!”

顺着视线看过去,衣着时尚的短发女子对着这惹恼了杜小冬的男生扬了扬手,招呼他过去。

“慧姐!”没想到小俊男果然一阵激动,一路小跑到女子身边的座位开始嘘寒问暖。

“他又干嘛了。”桑程彬皱起眉。

“他在车上要扯我衣服说给我拍福利照拿去卖!”杜小冬嘴角往下耷拉,满脸委屈。

“南远,你又胡闹!”桑程彬单手握拳,抵在额头无力地呵斥到,声音都下沉了几个调。

“我可没有。”南远很不服气。

“但是你一直在胡搞毛搞!”杜小冬据理力争。

“南远,我让你注意影响,你从来都不听。”

南远?唐宇明心中一动,想起桑程彬曾经在电话里也提到过这个人。

看着对面明显比自己年轻又英俊的男子,唐宇明猜想,他应该才是桑程彬的禁脔。

那叫我来到这里,果然就是逼宫没错。

但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的场合……

“反正我又不会真的拿去卖……最后不也是没拍嘛,这么紧张干嘛,嘁。”南远露出不屑的神情,和杜小冬摆起了鬼脸。

南远肆意的笑容就像日轮,灼烧着唐宇明的眼睛。

对方除了一身潮牌的行头,还有那自在爽利的神采和举止,洋溢着青春和自信的气场。

再反观自己,为了这次明明打扮了一番,却全然失色。

——自己算什么东西,哪里来的货色,还敢说自己是被包养的三,又能拿什么和对方对擂?

他忽然想起之前唐宇星说过的“就是大家长得有点不一样而已,不都还是人吗?”,心中自嘲地苦笑。确实长得有点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啊。

他想要逃跑,但是考虑到场合却不可能做有任何失礼的举动,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原位。

“咦,这位是……?”没想到那南远此时竟然先发制人,将目光转向自己。

唐宇明今天穿着灰褐色的西服短外套和宽松的米白色麻布长裤,因为担心不够得体所以给里面黑色的衬衣打上了一条压了灰色暗花的米白色领带和长裤相称,也许放在路上的人堆里是一套贴合潮流的时尚西装,但在潮人混杂的杜景皓工作室里却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土瘪。

经过南远一说,众人这才注意到桑程彬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生面孔。

“呃,我……”唐宇明神色有点不自在,这位正宫该不会现在就要撕破脸吧?

对方从容不迫,正一脸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底气十足。

而自己却孤立无援,一叶孤舟被桌上众人围困。

他脑子一团浆糊,越想越憋闷,但又对桑程彬气不起来。

毕竟自己就是个泄欲用、随用随取的狗一样的存在,正宫看不顺眼了直接一脚踹开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桑程彬的语气很是宠溺南远,想必这次也是听从正宫大人的话给自己下了套。

自己根本就谈不上理直气壮,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众人信服。

太丢人了。唐宇明说不清自己心里转过了多少道弯,血液从脚下被抽干一样,他有一种被背叛的虚无感,但清楚认知到错的全是自己。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

就在此时,右手突然被温暖笼罩,“顾着和彭姐聊天忘了介绍。这位是做信息后台公关的唐先生,最近五人乱交公关就是他主理的团队接下的案子。之前他也做过不少有名的公关案例,以后我们指不定也有需要仰仗他的时候。”

“哎哟彬哥,都说了我不会惹事——”杜小冬正想要对桑程彬表示抗议,被男人抬起的手止住了话语。

“当然,这并不是我请他来到这里的理由。他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小冬和南远都在,并且在场各位都是我朝夕相对的工作伙伴,我认为这是个合适的时机。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恋人,唐宇明。”桑程彬一字一句,带着笃定和崇信,低沉的嗓音行云流水却又带着难以捕捉的激动所引发的小小颤抖,在不大的包间里响起。

——什么?

一瞬间血液全部回流,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撑爆,唐宇明脑子仍旧是一片空白,但却已经成了烟火炸裂的时候眼前会映照出眩目的白光。

“咦————?!”在场的众人全都发出了震天惊呼,一时间面面相觑,随即炸开了锅。

“彬哥你什么时候……?”

“完全没有听说过!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整蛊吧,小冬,难道说你知道……”

…………

唯有杜小冬一脸胸有成竹,奸笑着凑近桑程彬。

“彬哥,所以你之前身体不舒服就是因为这个?看来是唐先生很能……”

“影帝同学,去年安排你去的礼仪课白上了吗。”桑程彬不用看都知道自家崽子会有什么反应,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

“程彬哥……”唐宇明还没从极度的落差中恢复过来,只知道低着头喃喃自语。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你打算直接转身走出去。”

“我没有……”唐宇明被拆穿小心思,头埋了下去。

“还是说我会错意了,其实你没这个意思?”桑程彬知道自己的行为无疑霸王硬上弓,也自知唐宇明玩到最后大抵会腻味,但此刻他真的不想后悔。

只能强行压住自己的紧张,平日里充满自信的语气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小心翼翼,甚至呼吸都急促起来。

“不是的,我只是……”唐宇明的声音很小,淹没在众人吱吱喳喳的讨论中。

“什么?”桑程彬又凑近了些。

“我没想过程彬哥会对我……”

唐宇明重新开口,却又被一阵不和谐的怪笑打断了。

“嘿嘿嘿,桑程彬,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南远!唐宇明猛地抬起头,经过桑程彬方才的一番大阵仗,他已经把先前那些担忧的想法都打上了删除线。那这南远,又是什么人?

忍着再一次被打断对话的烦躁,桑程彬眯着眼看向南远:“你如果学会在适当的时候闭嘴,我确实可以考虑之后再和你好好介绍一下唐先生。”

“那我就要告诉杂志社的兄弟咯!杜景皓的经纪人桑程彬竟然……”南远继续嬉皮笑脸,完全没有把桑程彬的话当回事。

“有完没完啊!”杜小冬从椅子上站起,倏地就跑到南远的身后,抓着他精心造型的头发一阵乱揉,“今天给你面子你就撅着个腚飞了!让你说话了吗,让你说话了吗!”

南远的惨叫从不远处传来,众人马上又是一番劝架。

桑程彬摇摇头,回头看着唐宇明:“你别管他,继续说吧。”

“他……”唐宇明没办法忍耐住好奇心,还是决定冒险一问:“他是……”

“桑南远,我侄儿,杜小冬的冤家兄弟。”桑程彬扶着太阳穴无奈地摇头,“少有几个会让我忍不住脏话的家伙,希望你别介意他刚刚的胡闹。”

侄子?

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让唐宇明刚刚一直还在翻腾的海浪反倒总算平静了下来。

此刻他不禁懊恼起来,自己刚刚的表现也太幼稚了。就像是孩童在地上捡到了糖果结果发现是其他孩子的所有物自顾自就开始不甘、委屈、自怜。

“程彬哥对不起。”唐宇明眼眉低垂,“我以为他是你的……”

“我的?”

“正、正式对象。”

这下连桑程彬都一阵错愕了,“你在想什么?”

“我上次在你家听到你的电话,听到你和他的电话,”唐宇明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事情都发展到这里了,该说的他也就直说:“我从来没听过你跟其他人这样的语气,所以就把他当成了你的……呃,该说是正房吗。”

“这就是你没事就说自己是被包养的原因?那你也太给我面子了。”桑程彬失笑,“所以……你对我这样有点失礼的做法,没意见吧。”

“没有……”

“那其他的晚点再说。我得去应付几个活宝了。”桑程彬忽然有些亲近地轻轻捏了捏唐宇明的手,起身走向越来越闹腾的桑南远和杜小冬,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爆栗,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随着一道又一道的料理送上圆桌,晚餐正式开始,大家的焦点逐渐回到杜小冬身上,也就放过了局促的唐宇明。

“你是在紧张吗?”桑程彬给他夹了一块鲜美多汁的炖鱼。

“嗯。”尽管还是有些放不开,但唐宇明还是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有什么说什么,不要自尊心作祟一不小心做出失礼的事情,竟然没注意到自己在此刻也说了大实话。

桑程彬噗嗤一声,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他真好看。唐宇明又被这双墨绿色的眼睛和坚毅的断眉勾住,目光一时间有些黏腻。

“咳咳,”杜小冬越过桑程彬给唐宇明倒了点气泡水,“唐先生,我要怎么称呼你?彬哥跟个烦人老爹一样,不过我还是习惯叫他彬哥。我是应该叫你……宇明吗?”

唐宇明这才如梦初醒,脸颊刷地涌起些许潮红,不好意思地对杜小冬点头致意。

“叫我宇明就……”

“他比你大七岁。你得喊一声哥。”桑程彬接过杜小冬手上的玻璃瓶,不留情地瞥了他一眼。

“好,好,宇明哥,宇明哥……”杜小冬对着老爸也是厚脸皮,咧着嘴咯咯傻笑,“彬哥会不会这样凶你?有的时候我真受不了他!”

“不用理他。”男人正打算把杜小冬打发回去,“所以你知道我平时有多不省心了吧。”

影帝杜景皓,私下竟然是这样的。唐宇明看着杜小冬的模样,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他和自己开玩笑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设防的。

心头一暖,唐宇明微笑点点头,“那我是应该叫你小冬吗?”

“没问题!”杜小冬给了一个大拇指,这才老老实实继续扒拉起盘子里的饭菜。

桑程彬看了看身旁难得展露出一丝少年气的唐宇明,那双深蓝色的眼眸,此刻再次亮起了自己最熟悉、会被深深吸引住的群青色反光。总算松了一口气。

“哎呀,都说了我一个人回去!”桑南远杵在停车场,谁的车都不愿意跟着走,“大不了打车嘛!”

“这里是郊区,回市区你自己付车钱。”桑程彬冷冰冰地将他推上一辆私家车,这才回到自己的车内。

停车场昏暗的日光灯投射在车窗上,折射进车内狭小的空间。

两人无言对视。

“好了,说吧。”结果还是桑程彬先开的口。

“嗯。”唐宇明知道这一次两人之间必定要、也必定会将话讲明白。

他深呼一口气。

“从发现自己对程彬哥没办法以炮友的身份来看待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变得非常忐忑。我想要了解关于你的更多,想分享我的每一个时刻,还忍不住想要依赖你。”

“但我心里总会有声音在说,我并不配站在你的身边。就连我现在正在做的事业,也是托你的给我的机会,才能开这个头。”

“和你相比,我不过就是一个毫无圈点之处的边境人,再怎么努力都永远在追逐,无法走到你的身边。最让我害怕的是,你却一直都在包容我。看到你去找其他男人的痕迹,我知道自己没能满足你,但你到了做爱的时候,总会迁就我那些任性的发泄。”

“我害怕你是在可怜我,但我又生怕连最后的这一切都失去。所以我自顾自洗脑出一个折中的论调:作为程彬哥包养的小白脸生存下去。无论是怜爱还是我努力的机会,都是老板施舍的奖励。”

“这么一想我就会好受很多,还能继续堂而皇之地在你身边厚脸皮地留下。”

桑程彬有几次想要打断唐宇明,但都忍了下来。

——他一定有很多苦闷想要倾诉吧。

认识唐宇明快三年,自己明明是一开始就知道,但却还是慢慢忽略了男子身上那些自己看来有些无稽的自卑。

他总认为,只要自己陪着他,带领他获得新的际遇,唐宇明就能投入更高质量的新生活,同时也能够在调整出一个更好的心理状态面对自卑感,最终磨灭它。

但他还是小瞧了根源的性格问题,这根本还是唐宇明无法跨过的大坎。

而且说到底,自己也习惯了唐宇明这种和自卑心共存的状态。不如说是这样的心态才一直能让两人保持着关系上微妙的平衡。

——我太自以为是了。

从一开始就带着上位者的姿态出现,哪怕是跟随自己而来的助力,都给他留下了施舍的印记。毫无用心他这些细小处的伤痕,打算借时间来帮他修补,偏偏这种做法只会反而让他重复地自我怀疑、陷入自证的漩涡,最终成了之前那样亦步亦趋的若即若离。

人类的自傲与盲目自信不外于此。

桑程彬胸腔中充满的都是后悔和歉然。他此时才注意到,自己是如此地在意唐宇明的一切。

——幸好还为时不晚。

“从动了心思开始,我就应该好好和你说清楚的。”

“但当时我很焦虑。我不知道对你而言我能够是什么。我希望至少是炮友,至少可以和你在肉体上获取满足感,但我又希望不只是这层表显的关系。我有很多想要和你一起去看的东西,想要领你了解更多,也想要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怎么看待我的的。”

“一段感情从来都不好维系,我没自信到不知道对你而言是不是我只是一个用来泄欲的对象。年龄差的存在,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吸引你的地方。我时刻警醒自己不能变成那个束手缚脚的性瘾老东西,耽误你一个大好青年。”

“结果是什么?我想我的,你想你的,都以为替对方着想了,但却变成了无用功的拉锯,两个人都疲累不堪,一点成果都没有。”

桑程彬叹了一声。

“所以我那天从你家逃跑了。那是我的第一次落荒而逃,那种感觉并不好。我后悔了,我在车上一边自慰一边叫喊你的名字,恨不得让你知道,然后扑上来像往常一样说出那些让人脸红耳赤浑身发抖的话语。”

他说到最后,微蹙着眉闭上了眼睛,耳根通红,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

唐宇明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冷峻又干练的脸,染上了从未有过的窘迫。

他的心中是不见底的钝痛,但又不可控制地涨满了被致命的性张力所勾动的欲求。

“程彬哥,把南远误认成你的……就是那一刻,我产生了一种几乎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冷的发抖,也害怕得发颤,想要承认自己是如此失败,但又绝不想承认被你舍弃,更不想离开你的范围。想要抓住你,又想被你狠狠抓住。我感觉自己幼稚得可笑,却又执着得让自己都害怕。”

“嗯。”

桑程彬不想再多听一句,只能猛地一把将唐宇明抓进自己的坚实的怀中。

两个人的身体被主驾和副驾中间的空隙隔开,但完全不影响热量的传递。

桑程彬贪婪地呼吸着唐宇明后颈的热气,是他熟悉的、唐宇明最爱用的消毒水香型的沐浴露的味道。

此刻已经不能再逃避。

唐宇明鼻子发酸,慢慢将手抚上男人的头,指腹的皮肤以一种轻柔的频率反复揉搓在略显粗糙的发丝之间,似是在温柔地安抚,也似是在肆意地骄纵。

两个大男人由性到爱,因为过于纯粹所以反而一直在自我怀疑。

社会的规则、自我的否定、自以为是的心意、自我满足式的悲观。他们互相锁上的桎梏,也必须由他们自己解开。

“程彬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能认可我今天对他们公开的关系吗?”

“嗯。”

“好。”

桑程彬轻轻推开还扣着在自己脑袋的唐宇明,却发现对方死死地抓着,根本拉不开。

“宇明。”

“不要。不要放开。“男子竟然埋在自己脖颈间,低沉的声音染上了一丝任性的味道。

“我不是要放开……”桑程彬只是想要爬到副驾驶位置去。

“那就先不撒手。”声音好似黏腻的蜜,粘附在耳边填满了耳廓,顺着软骨缓缓流淌到脑中,让人发昏。

“你让我先过去。”

“不用。”

“宇明……”

“你又要推开我!”一天经历太多,唐宇明此时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愉悦中,容不得一点忤逆,哪怕对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程彬哥,“不可以,不可以!你是又想要拿我寻开心吗!”

他忽然语气激动了起来,眼睛里的光芒也变的尖锐。他张开嘴,朝着桑程彬脖子上的软肉狠狠咬了下去。

“唔!”桑程彬吃痛,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今天的唐宇明暴变得这么快,而且比以往还要不讲道理,甚至动起了暴戾的手段。

但是又如何呢。难道这不是你所追求的结果吗,桑程彬?

满足的弧度爬上嘴角,男人也不顾脏乱了,直接踩在皮质座椅上,一个借力就跳入了副驾驶的桑程彬怀中。

“程彬哥,想要是吗?是在勾引我吧……”唐宇明虎口托着男人的下巴,将他的嘴唇用食指拇指往外挤,眼神略带狠色看着他。

桑程彬脖子上被啃咬过的地方就像是毒辣的魔咒,无法根治,且唯独浓情才能缓解他的刺痛。他一反常态,老实承认了自己的欲望:“嗯,是在勾引。从一开始就是。”

唐宇明被这句话彻底点燃,双目圆睁,稍一抬头就对着桑程彬那本应轮廓坚毅、此刻却挤成了一团的嘴唇使劲堵了上去。

桑程彬熟练地接受着唐宇明粗暴的接吻,迎合着口中湿滑的猛龙,密着地交换口液,品尝着自己最想要独占的人这张嘴。

他还记得第一次强吻唐宇明的时候,他被吻到呼吸不畅。然后是愤怒地推开自己、虚张声势着诉说着到今天看依旧有些滑稽的猜想。

自己本想要一次拿下他,没想到稀里糊涂的第一次性爱中,为他粗暴的状态所震惊、再被绝顶的体验征服,自己反倒成了被拿下的那个。

然而这两年来,自己滋长的感情,反而成了更进一步的桎梏。渴求与思虑,伤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对方。

如今,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怀抱这份感情了。

唐宇明吮吸着对方的气息,近乎无度地掠夺桑程彬的骄纵。满脑子想着的只有对方的名字,他映照在眼底的影子,每一个有他的时刻。如果以下犯上是无赦的大罪,那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堕落成那个狂妄之徒也在所不辞。只要桑程彬在,就会有人能够无限包容自己的卑劣、自己的罪孽、自己数不清的痛苦。而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会无所保留地填满桑程彬压抑在游刃有余下不为人知的欲壑、潜藏在大局在握下盘根错节的忧思。

两人的独占欲在此刻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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