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个苹果。”
“你去找她了吗?”嘶哑的声音响起。
见话题转移不开,房向笛坐下,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苹果,低头削皮。
“我跟她说了,人不来。”
苹果皮窸窣掉落在垃圾桶里,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探手拿东西。
随后一声轻微火机咔擦声,房向笛立刻抬头。
“感染了还抽,肺要不要了。”
越温眉眼恹恹的,他头偏过去,望着外面灰色的天。
青色烟雾氤氲了眼眸。
“她怎么说的。”
他这样其实看着其实有点可怜,房向笛都觉得惨,但他又搞不懂对方的心思。
“她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房向笛老老实实道:“越少,正主都回来了,你这是搞哪一出,周清幸现在没跟你闹起来,差不多也就够了。”
他自顾自的说,没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发生了变化。
越温眉头紧皱,拿烟的手都有些不稳。
“她知道什么?”
一个猜想已经在心里成形,房向笛偷眼一瞥他的脸。
“周清幸亲口跟我说的,你跟卉千桃的事,看样子她早就知道了。”
窗柩的铁皮檐传来滴答响声,外面下雨了。
房向笛起身,去关窗户。
隔绝了窗外的声音,病房内更安静了。
越温嘴里含着烟,背着光的脸庞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目光入神的看着空气的某一点,好像什么都没在想。
半晌,越温把烟掐了。
“你再帮我跟她说一次吧。”
“哈?!”房向笛张了张嘴。
他是真的惊讶,他认识越温这么久,从没有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即使是以前他跟卉千桃在一起,也不是太过主动的那一方。
他没有太深入思考,看着对方沉暗暗的眼底,扯了扯嘴角。
“你中了她的蛊了吧。”
房向笛走后,病房几乎是陷入了死寂。
唯一的光就是手机的亮度。
手机一直插着充电线,越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点开看看。
时间在一个人的时候,会变得特别漫长。
他又登录上账号,点开已经很久没有看过的那个人的空间。
她会发很多家庭照,还有视频。
精心准备的晚餐,小女儿的生日派对,一家人窝在一起看电视。
即便没有他,所有人都可以过得很好。
烟烧到了尽头,长长的灰烬落在白色被子上。
碰地一声重响,手机被奋力扔到了对面的墙壁,微弱的亮光闪了两下,病房彻底归于黑暗。
苏黎世罕见的梅雨期来了。
连续的阴雨缠绵,暑气全消。
周清幸从实验室里出来,撑起伞。
走了几步,她转头,皱眉道:“你别跟着我了。”
后面的男生亦步亦趋,碎碎念道:“你就去看看他,当是普通同学关系咯?”
“越温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啊,他开车撞到山环路的护栏,在医院里躺着哪都不能去,现在他谁都不见就等着你。”
尽可能的把可以使的招都用了,对方还是没有软下态度。
房向笛口干舌燥,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求人过,好歹平时到哪也都是人捧和着的,一时间被她这冷淡的反应弄得无名火起。
“周清幸,你逃避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