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回画展的门票,这周六是最后一天,阿温你应该感兴趣。”
阿温大学时念的是医学,成天和各种动物打交道,但是却罕见的喜欢美术这种天马行空的事物。他欣赏的画家有两位,一是莫奈,二是米勒,有段时间生活费吃紧,阿温仍旧义无反顾的花了不少生活费买了在邻市举办的画展门票,后来虽然日子过的紧凑,倒也自在而了无遗憾。
他和一个画友就是在莫奈的画展上认识的。匆匆对视了一眼,就此结下难解的缘分。
时至今日,阿温已经不看画展,不去美术馆,不读莫奈和米勒的画册,有空的时候他会选择去游泳,骑马,跑步,赛车。他很难再想起自己奔跑在各个美术馆之间的日子了,就像他很难再回忆起当初那般热忱疯狂的自己。时间流水滔滔,一切始末终会滚滚而逝。
所以他并未表现出一分情绪,他把门票往前推了推,“请便。”
周维的脸上出现了一缕裂痕,但是很快就转换过来,他僵硬的笑了笑,“你不喜欢?”
阿温说:“你可以找更合适的人陪你过去。”
周维深深的看着他,像是要看透他所有的心思。
男人笑容悠然,那双美丽的眸子在暗淡的日光下显得微微透明起来,里面是琉璃般的光彩。
良久,周维似乎是在叹息,他说:“我会再过来的。”
阿温表情不变,“不必。”
“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简练?还是说因为对象是我?”男子自嘲般的发问,在他意料之内,并没有得到答案。
周维走了,留下了他带来的水果。阿温去果篮那边看了看,全是他以前喜欢的,新鲜的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
他假面一般的笑容慢慢褪了下去,如同潮水消失一样,逐渐凝固成一个怅惘而伤心的表情。
这世界并不是没有了某人就不能继续运转的,曾经的我这样想,现在依旧确信着。
失去你之后的世界变成了暗淡的灰色,我孤身一人仰望着那片再也不会明亮起来的天空,逐渐从开始的慌张无措转变为后来的心如死灰。平静,冷淡,却无比安心。
再也不会被伤害,再也不会被欺骗,再也不会心疼到无以复加,卑微而懦弱的我藏在那个小小的坚硬的壳里,忽然有一天不再想起你了,觉得非常开心,一整天都带着愉悦的笑容。
我天真的觉得自己开始从你的牢笼里走出来了。
后来才明白这不过是个起点,未来的路还有那么长。
水的沸点是一百度,以前的我喜欢喝有些烫的热水,现在习惯了不冷不热的温度,一点点温热,一点点清凉,刚刚好,那般适宜。
不停的在改变,持续不断的流转,你给的所有都被逐一抹去。
查房时间,当温医生当着一帮人的面把新来的实习医生骂的脸色通红的时候,众人直觉的感觉到今天的男人简直是一座冰火山,三言两语间全是嘲讽与不屑,被骂的人没哭出来算是心理很强大了。
“今天晚上是谁值班?”一双利眸把所有人扫视了一遍。
“是我......”年轻的女孩子怯怯举起了手。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