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自顾自的开始打扫起来,靳野拗不过他,只好也开始跟着打扫。
真正开始劳动起来,从小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靳大少爷才真露怯了。让他扫地,他能把灰扬的三尺高,把自己都差点呛死,让他去擦玻璃,玻璃上的黑云彩一团一团的,越擦越黑。温凉只好让他打打下手,帮忙洗个抹布、换个水什么的。
两个人折腾了一下午,由于靳野这个猪队友帮了不少倒忙,一间不大的二层房子才打扫了一半。好在卧室、厨房跟浴室打扫出来了,勉强能呆一晚上。傍晚的时候靳野跟温凉去了旁边村子的菜市场,靳野厚着脸皮买了一大堆食材,后备箱都填满了。
温凉笑道:“过年年货都不用买这么多。”
靳野还特有理,一边指一边给温凉解说:“这个羊肉片跟这些菜可以吃火锅,这个羊腿烤着吃,这个酱牛肉、卤猪蹄、黑猪头肉都是直接切切就可以吃,这个农家火腿切成薄片跟冬瓜一起煲汤,这儿还有你喜欢吃的螃蟹跟大虾……”
“那这个呢?”温凉拉开一个袋子,里面是绿油油的不明植物。
“这个是我跟村里人要的麦苗。”
“……这个怎么吃?”温凉一头雾水。
“我前几天看你手上有几个冻疮,麦苗泡水里烫一烫,给你泡手。”靳野脸上是罕见的温柔笑意,甚至有些腼腆,“冻疮不好治,有时候连着几年冬天都会长,我小时候听长辈说,开春的时候拿麦苗泡进烫水里洗手,可以治好的。”
温凉突然觉得那轻飘飘的塑料袋无比的沉重起来。
做晚饭时靳野依旧赖在厨房里,他什么也不会,甚至洗个菜,菜根部的泥都洗不干净,挺大一只笨手笨脚的在那里伺候那几根菜,看得温凉那个别扭,忍不住说道:“你出去等吧,一会儿就好。”
靳野挺认真的说:“没事,我学东西快,看看就会了,以后我还要给你做饭吃呢。”
温凉哽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结果很快靳大少爷就打了自己的脸,洗碗连着摔了三个盘子不说,只是让他把锅里添水放到灶上,他都能把温凉正炒着菜的炒锅点着了,火苗忽的蹿起来,把靳大少的刘海燎着了。
温凉着急忙慌的拿湿漉漉的灶台抹布蒙到靳野头上,才算拯救了他那张帅脸。抹布一股混合着刷锅水的油脂味儿,洁癖患者靳大少脸色先是白,又转青,最后彻底黑下来,煞是好看。
等温凉拿锅盖熄灭炒锅里的火之后,靳大少残着半边刘海凑过去,紧张的问道:“菜没事吧?”
温凉这才真真正正的笑了出来,推着靳野宽阔的后背,把他轰了出去:“快去洗洗吧!”
也许是很久不曾做饭了,温凉放调料有点拿不准,几个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他很不满意,也有些抱歉,靳野倒是赞不绝口。那盘孜然牛肉粒咸到都可以让盐自愧不如了,靳野风卷残云一般把整盘吃了个一干二净,温凉一共都没吃到两口,他忧心忡忡的问靳野:“不咸吗?别吃了吧。”
靳野一脸不理解:“哪里咸了?我吃着正好!”
温凉将信将疑的看着靳野,难道是我口味太淡了?
吃过饭靳野躲进卧室里灌了一肚子水,打了一个嗝——啊,被涨着的幸福。
忙活了一整天,温凉拿起睡衣要去洗澡,靳野赶紧往前凑:“我帮你吧?”
温凉楞了一下,嘴巴张了张,又紧紧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