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作者详细的描写了魏二小家里是具体是多贫穷,原著就是[后式微,不能供读]七个字,比较简练。”
“关键是作者,文笔真流畅。”
[天边的余光退尽了,南山的影子模糊了,星星一个个地出齐了……一年一年,二小长得像個大人了,摸样很清秀,因为家寒,还没有说亲。]
没任何罕见的成语和字词,不说多优美,主要是看起来真心流畅。
特别是刘勇因为长期审稿的关系,看书脑中会有声音读出来,读着更流畅。
就这个开篇,刘勇就对后面内容有期待了,与此同时也萌生出疑惑,为什么把原著里主人公的名给改写了。
原著主角有名有姓曰魏运旺,结果在顾陆这个作者笔下变成了魏二小。
“魏二小,应该就是魏小二的变种,之所以不是小二,因为毕竟主人公读过两年书。”刘勇分析得七七八八。
一个短篇小说里,把主要角色的人物模糊化,好比霓虹喜欢a君b君等字母君,国内是小二张三李四。
本质是为了让主角代表“大多数人”,或是剥离代入感,让读者能站在上帝视角看故事,也不知这故事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
继续阅读,接下来的故事线和原著相同,魏二小在一天夜里,瞧见了一帮子人,前面两人是丫鬟挑着双灯,后面是貂皮绸缎富贵打扮的书生,领着漂亮女郎,是狐狸精。
书生说自己妹妹和魏二小有缘,说完不给主人公任何反应的机会,就领着两个丫鬟离开,只剩下美若天仙的妹妹。
女郎顾笑曰:“君非抱本头者,何作措大气?”
原文的翻译是:“您又不是靠啃书本的读好书人,怎么会有失意的书生气?”
而改写是:“你不是念‘子曰’的,怎么那么书呆子气!”
配合流畅的原文看,别有一番风味。
刘勇发现这篇改写明明背景是古代,但用词很现代化,最关键是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人民文学》光靠文笔,是没办法上的。”刘勇心想着,文学始终还是要内核的。
原著双灯的故事是,这样每天和狐女夜晚幽会,直至半年后魏运旺正在和妻子讲话,狐女突然前来告别,原因是“缘自有定数”。
聊斋这篇故事,你很难用一个思想概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或是缘分天注定半分不由人,又或是和夫妻之间的缘才正。
电脑里改写的版本后面只用极小的改动,让故事核心完全改变。
首先改写开篇就说了因为贫穷魏二小并未说亲,其次狐女离开的原因虽然也是“缘尽”,但此缘已不是天注定了。
“什么是缘?”“缘就是爱”“我喜欢你,我来了。我开始觉得我就要不那么喜欢你了,我就得走。”“你忍心?”“我舍不得你,但是我得走。我们,和伱们人不一样,不能凑合。”
小小改动,故事内核完全变了。
简练的短篇。
和人不一样,不能凑合。这话就像一口辣椒,单独吃让人直咳嗽,又火辣辣,但配合着佐料一起,就能炒出美味。
佐料是改写的前文。
刘勇又看一遍,“和鲁迅先生的《故事新编》不同,改动非常小,填充描写丰富故事,小改动改变内核,有大家水准!”
迫不及待开始看第二篇,因为瑞云这篇故事很长,字数来说是双灯的两三倍,故事情节也更加曲折,这样改动之处可以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