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各:「……我为什么要注意这个。」
图兰:「假设现在2号办公室出了个公告,说基于观察,那些先迈右脚的水银针才是真正适合作战的水银针,你是不是就得注意了。」
黎各:「那我觉得2号办公室疯了。」
图兰:「可以,这说明你是不认同这个结论的那一拨——但是,从今天开始,你走路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它是不是就算个事了。」
简:「@图兰对对,差不多就这个感觉。」
黎各:「……」
黎各:「十四区那边的人这么闲吗?」
简:「不知道,我觉得我对十四区一无所知。」
图兰:「到处都一样啊,上次周我们去药店的时候,你还有印象吗,褪黑素软旁边就放着脱毛仪……你想体验一下么,想的话我找个朋友这周末带你去美容院,我们现在公寓旁边就好几家。」
黎各:「……」
黎各:「@简你脱了吗?」
简:「还没,她说这个做一两次没用,要长期坚持才有效果。」
黎各:「坚持多久?」
简:「看你设定的出光量高低,我看了下脱毛仪的说明书,一般前三个月一周一次或一周两次,然后一个月一次,如果中间没有不良反应,基本保持这个节奏就行。」
图兰:「……你还真研究起来了!」
赫斯塔两只脚蹬着桌子,让整个椅子微微后倾,她一边笑,一边发出几个朴实无华的笑脸。
在某种晃荡的平衡中,赫斯塔回顾了一遍几人的聊天记录,尤其是先前图兰拿2号办公室做的例子。
不过,即便未来某一天,2号办公室真出了这么个公告,她也不会感到奇怪。
公告越是违背常理,就越能够筛选出队伍中具有高服从性的成员。如果一个水银针愿意根据一份这样的公告来指导自己的日常行为,那就说明,她可以不计较规则背后的逻辑,仅仅因为它来自2号办公室就选择顺从。
所有这些有违天性的规则,似乎都可以成为聆听者的服从性测试。
沉思间,赫斯塔忽然意识到,如果将来真遇上一个这样的思想实验,黎各恐怕会是第一批被标记的人。但转念一想,要标记出黎各又何须这样的思想实验:只要想想黎各当初是为什么被逐出的第三区,一切都显然易见。
想到这儿,也不知怎么,赫斯塔又想起升明号上的风险乘客,想起那四条几近戕害的航行细则……
那似乎,也有异曲同工之处。